日期:2020-03-20 17:25:38
想说再见不难,难的是再见。
铁了心分开,也就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我的性格决定我会这样做。
直男打电话说:你好吗?
一听无辜献殷勤,我就心肝发颤,紧忙回答:好,非常非常好。
直男轻笑,难得掉了个书包过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做轻呕状: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是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吧,但最近的天气一直阴沉,你应该不在了。
直男笑着连骂几声滚。
当下的我,没有一丝甜蜜的余味,或许、也许、大概,我爱的是曾经的他。现在的他已经自我大卸八块,这个女人给一条腿,那个娘们分块胳膊—总之,体无完肤的他,已经不是相识之初。
想与虎谋皮,必以彼同谋,做一丘之貉,啊—难啊—黄尚,臣妾做不到啊!
挂完电话,我无所事事,躺床上为祖国做贡献。
梦里挑事,吹牛连赢,有钱人终成眷属,无钱人终成附属,倘若家财万贯,把直男买了,能不能也买去一切患得患失的烦恼呢?
我看未必。
我和他交集不太多了,好多事情要拼凑多天才有得写。空闲久了,梦里梦见被分手,哭得稀里哗啦的,醒来才发现自己没有相爱对象,哪来的分手?
是啊,他并不爱我,每次不择手段地拉我回头,不过是以类似爱情的名义,招回我们友谊的亡魂。每次久他不联系我,我就以为又一次猝不及防的“被分手”,转回头想对他“抄底”,直男已经“清仓”。
爱情就像买股票,有人靠运气、有人靠经验、有人靠抄底、也有人盼熔断—我呢,靠友情的怜悯,给个类似的爱情的鸦片。
直男和他乡下的婆娘经过最近这场“疫地恋”,眼看要败给了时间和距离,疫情还没结束,他们狗血的爱情有可能要“阵亡”了。于是乎,家里那个只有初中知识的娘们,频频邮件书信微信对直男轮番轰炸,不容喘息,奈何她的笔墨和直男有一拼,她写过这样一封邮件,大意几句如是:
亲爱的XXX,最近疫情期间我去参加远程函授,感觉自己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小妹不才,请雅正。
直男气急败坏地发过来给我看。
“人家一声不相响就让你当爹,急啥?!”
“每次不挖苦我几下能死呀!”直男大声嗤我。
“不能死,会憋死,一对文盲还互相雅正呢,她写的意思是讲她的肚子里知识越来越多了,你瞎了呀,这都看不出来—话说一半害死淫啊。”
趁着直男哈哈大笑兴致好,我厚着脸皮问他:你真的不会爱我?
直男沉默。
我说我懂了,我会慢慢地把你从我心中剔除,我这几天会找个人恋爱,你不信是你的事,3166。
美股10天熔断4次,我10天之内心里已经提了4次分手,终于说了出来,心里好不舒服。嗯哼,活久见。
见我越来越当真,不再有任何联系,直男抓狂,得一点空就跑来查我的手机,查我的岗。
我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他说他不管,他就想见到我。
听他这话,不知道还以为他对我情比天高呢。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他能找到我,只是因为我想被他找到而已。
我随便找了个人,随便谈了起来,反正春已发春,无处不生。
和他暂时也就这样了,再纠缠也不过是被小三的命。
嗯,暂时就这样,理他呢。
日期:2020-04-04 14:34:50
我和你,你和她,是个讽刺的交集!发完了这酸信,迅速换卡关机。好像自己有多重要似的。事实是他找我的次数,曲指可数。人,没有了谁,照样环肥燕瘦地活出个色,不会因此有什么闪失。感觉过不下去的,系自个儿把自个儿看得太重。
日期:2020-05-10 17:21:15
五月,芳菲尽头,终于,东方红,我日高升,日子开始神经正常。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上学,学校让爱让冒尖的贱人回去帮忙开课事宜,点名让我也去做贱人,我感激涕零一口答应做贱人。
搭乘比以往宽敞的公车,谁看谁都暗怀敌意,互相隔着楚河汉界坐着。
公车的小广播讲,要放几条老歌,劣质的喇叭开始了老鼠爱大米,狼爱上了羊,屎了都要爱—啧啧啧,这都是一帮为了性不要命的主啊。
车窗外,残花戏败柳,闹哄哄地,为六月的骄阳预热。一闪一闪而过的人群,唯独缺少自己想念的身影,每每看到类似他的身形,心就咯噔一下,心有多大,欲望就有多大。
学校里,一个个戴着口罩,透着迷之神秘,于是我看谁都像帅哥。又过几天,让我帮忙测体温,拿着测温仪,人家乖乖上来伸出脑袋挨我一枪,看到感觉很帅的,我拿鸡毛当令箭,命令人家脱了口罩测口腔,妈蛋!蒙着水水,脱下像鬼,把我郁闷得心脏骤停。
自从破宝马落入直男囊中,我就只有拼车和搭车的命,疫情之下,家里的门店行将倒闭,工人的工资都快付不出了,索性关了一间,暂且等待胜利的那一天。不好意思再向老妈开口,学费七七八八的东西压得胸闷,直男这一年来,又找我借这借那,甚至打了欠条,却绝口不谈还钱,趁着我提分手,更不可能还我。呀,中国人存储的恶习,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以期继承下去发扬光大。
日期:2020-05-12 12:17:01
没有了他,和谁都一样。
这样的痴情让人恶心。
现任是学弟,我,终于兔子也吃窝边草。
现任是个热情过头的人,和我这样忽冷忽热的人,时不时会相生相克。
我不知道他学的日语是不是被狗吃了。在他宿舍,和他吃饭的空隙,让他飚几句日语,难了点的,日了狗,他结结巴巴地看着我,竟然不会,我鄙夷地看着他,他赶紧奉承我—
太君,你滴快快米西米西。
丫的,标准的汉奸。我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他继续发飙—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不吃,哪来的大便呀。
头皮一紧,我把正在夹的蔬菜掉在桌上,当场捂住嘴巴。盘子里绿油油的蔬菜是他妈自己种的,他纳闷地看着我,自己夹起我落在桌上面的菜说道—
别浪费啊,多好的蔬菜,这是我妈用大粪,尿液啊,一棵棵浇种出来的,纯天然无公害,别的地方你还吃不到呢。
我彻底吐了。
他哈哈大笑。
照目前情形看来,我一定会把这厮休掉。
每一天,公车重复着昨天的说词,又用那几条老歌来**耳朵,先是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破船,老鼠开始爱大米,狼又爱上了羊—这帮只知道**的畜生!
我烦躁地一直踢着前排座位的铁腿,宣泄我内在的抓狂。和我有一腿的学弟,看出了我些许的不安,赶紧唠叨个不停,仿佛打破沉默,营造气氛是他法定的责任,他就一直说说说,吵个不停。让我有种想把他从车窗扔下去的冲动。不经意往车窗玻璃一瞥,那个心里念念不忘的鬼就在对面坐,我僵直脖子向外,有一腿的学校先到了,亲密地贴了一下我的身体,我依样不为所动。
那边的人,也头向窗外,对着空气说话:“终究到底先一步离开我了。”
振保也对着空气说:你还好吗?你再碰到的,不外乎是男人。
红玫瑰笑笑。
红玫瑰说:“是的,年纪轻,长得好看的时候,大约无论到社会上做什么事,碰到的总是男人。可是到后来,除了男人之外总还有别的…总还有别的…”
是啊,总还有别的,至少,这位学弟拿着一颗心,一对一和我互相将就。
我看见振保的脸真的抖了起来,在车镜子里,他看见他的眼泪滔滔流下来,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在这一类的会晤里,如果必须有人哭泣,那应当是她。这完全不对,然而他竟不能止住自己。应当是她哭,由他来安慰她的。她也并不安慰他—
嗯,那边的他也在哭了,拿着袖子擦眼角掩饰自己的表情,我没有救市的义务,他哭他的,过会子就好了。
如果他的眼泪能换钱,替我折现先帮我学费交了。
朋友能交,屎就能吃,我操,吃饱了都。
车子停了,上来一个女人, 那北方的娘们银盘大的一张脸,滚圆滚圆白乎乎的,正中再点颗红,做为一坨发面寿桃摆桌供上,相信你也不会有异议的。她就靠他坐了下来,幸福地把头倚在他的肩上。
我开始憎恨我这座城市,曾经属于我的一切,全都变形。曾经的香江一座废城救了一人,从此流苏与范柳原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记得自己说过,等你结婚,我也东方不败,绣个百子千孙被,祝你永结同心。奈何手笨,这辈子绣不了的,食言而肥,抱歉。
我目不斜视地下了车,晚春风**刮着我的脸,我摸着我热辣辣的脸,青春有张不老的脸,往青春路走下去,业已陌生—
陌生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