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刘贺拿着菜单干笑道,“严哥,我上次听你喊邬琳师妹,你们以前是不是一对儿……嘿嘿……”
邬琳闻言转过脸来,盯着刘贺的目光简直可以杀人,怒道:“刘贺,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别别……琳姐,我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你们两个年龄差这么多,怎么会是同期的校友呢,嘿嘿……”刘贺晃了晃手中的菜单,“你们吃什么馅的饺子,韭菜鸡蛋还是猪肉香菇?”
“你们吃吧,我没有胃口,不用管我!”邬琳趴在了桌子上,神情非常痛苦,应该是刚才一生气,又痛经了。
“刘贺,你看着点吧,别光点饺子,多来几个下酒的小菜,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严旭尧对刘贺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刘贺见严旭尧出去了,用手推了推邬琳,关心地说:“姐,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别硬挺着。”
“没事,你不用管我,老毛病了。”邬琳抬起头来忘了刘贺一眼,“队长那边,还没有给咱们回短信吗?”
刘贺忙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说道:“哦,队长回了,他说已经知道了,让我们等他下一步指示。”
邬琳望了刘贺一眼说道:“我发现咱们队长最近有些小肚鸡肠……算了,我知道在背后议论领导有些犯忌,今天咱们跟严旭尧吃饭的事,你千万别跟他说。”
“琳姐,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刘贺又不傻,而且咱俩可是一条阵线上的。”刘贺笑道,“不过,我觉得严旭尧这个人挺不错的啊,你怎么好像对他有意见,说说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刘贺,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好,知道了吗?”邬琳板着脸说道,“你没看见今天在提讯室发生的那一幕吗,差点把我给吓死,你说这要是把田学东给扎瞎了,咱们怎么向上级交代?”
“那事想想确实有些后怕。”刘贺顿了顿说道,“不过田学东那孙子也太欠抽了,就他跟严旭尧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在嘲讽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我当时都恨不得揍他一顿。严旭尧还是条血性的汉子,就冲这一点,我敬他是个大英雄!”
“行了,什么大英雄,狗熊还差不多。”邬琳没好气地说道,“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而不是一点就燃,他那性格迟早会闯祸,你千万可别学他。”
“什么事情都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当然不会闯祸,但那一辈子活得多憋屈啊。”刘贺不以为然地说道。
两个人正在聊天时,严旭尧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板速效救心丸,递给了邬琳。
“你给我这个干吗,我又没有心脏病?”邬琳望着速效救心丸,不解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东西可不止对心脏病有效,而且还用来止痛的,像什么头痛啊痛经啊都有效的。”严旭尧解释说,“这个我给我老婆试过,腹痛难忍时含10粒,保证在15分钟内见效。”
“哇!这么神奇,今天算是见识了,严哥,你可真是妇女之友啊。”刘贺笑道。
邬琳望了严旭尧一眼,目光柔和了许多,她迟疑地倒出了几粒含在嘴里,几分钟后面色果然红润起来。
严旭尧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刘贺聊,但因为邬琳在旁边所以无从问起,三个人在饭桌上话不多,各怀心事地吃完饭就散了。
严旭尧心想,不知道妻子沈筠现在正在干什么,回家之后她会不会问自己扎伤田学东的事情,还有谭永江脱逃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她?
“那几个工人必须死,因为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他们说出去,恐怕死的人将是我们。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冒险了,就一定做的彻底。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小女孩的父亲问道,但他似乎有所顾忌,又说道:“你们让我考虑一下……”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行或不行,你现在就给我一个话。”那个男人说道,“如果行,那咱们还是兄弟,当然为了防止你现在敷衍我们,将来把我们卖了,你必须通过一个验证。还有一个工人活着,就在地下室,你过去把他给杀了!”
“啊,求求你们别这样做,别逼我做这种事情!”小女孩的父亲哀求道,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惧,“咱们工地里死了好几个工人,丨警丨察一定会追查的。”
“工地上死几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会把这件事伪装成一个生产事故,丨警丨察也没法查下去。如果你不加入我们,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然后明天的报纸就会这样报导,河西区工地发生重大责任事故,项目负责人畏罪潜逃不知所踪。”那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的阴沉。
“啊……你们好狠……这件事你们几个早就预谋好了对不对?”小女孩的父亲绝望道,“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加入你们,我早晚是一个死对不对,你们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个工人,制造我杀人的证据,如果丨警丨察发现了这不是一起生产事故而是谋杀,你们就把嫌疑推给了我。但是,你们也会杀了我,制造我因工地发生重大责任事故畏罪潜逃时杀害工人的假象,让丨警丨察永远也找不到我……你们好歹毒的心啊!”
“大哥,你还跟这个将死的人废什么话,今天就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去,否则咱们都得死!”房间里又一个男子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个人的声音非常嘶哑,仿佛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魔鬼在尖叫。
“啊……你们……啊……”小女孩的父亲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小女孩不禁打了个激灵,听到了父亲发出的凄厉惨叫和凶器砍在人身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她在黑暗的通道中惊恐地望着房间门口,看到一股红色的液体从房间内迸射出来,溅到了门口2米远的白色石柱上!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那是血,父亲的血!
昏黄色的白炽灯光从那个房间里射出来,房间中几个男人的影子在重叠,投射到了房间外面的水泥地板上,其中一个魁梧的影子手中拿着斧头一样的东西,朝着另一个影子抡去,那个别砍的影子瞬间缩小,应该是倒在了地上。
但是,父亲的惨叫还在继续,鲜血还在往外迸溅,那个魁梧的影子还在拿着斧子由上往下狂砍!
渐渐的,父亲的惨叫变得微弱,最后没有了叫声,房间里传来斧子砍在人体骨头上的声音。
随着斧头上下抡砍,一缕缕的鲜血从斧子上甩了出来,溅射到了房间外面的地上、墙上和石柱上。
通道尽头的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刮进来,将血丝吹倒了小女孩的脸上,有些温热,有些铁腥味。
“啊——爸爸!”小女孩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小女孩年纪虽然小,但是她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父亲正在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砍杀。
不过,中年女子及时捂住了女儿的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恐惧,“女儿,别叫,快跑!”
中年女子往身后一推小女孩,小女孩转身就跑,她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清楚地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房间里面的人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