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还真多……
她皱着眉,瞪着
tang眼,他完全没看见还是怎么的?直接上楼了。
没良心啊!她也很累了!
还是去了厨房,动作麻利地炒肉酱!煮面!蒸蛋!
一切搞定之后,好像听得他在喊她的名字。
她关火出去,的确是在叫她,而且是从楼上传来的。
她跑上楼,没见人影,却又传来一声“流筝”,原来是在房间里。
她往前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住。
回来后她不是第一次来宁家,可是却是第一次上楼,更是第一次靠近他们从前住的房间。
房间跟客厅不同,相对来说私密太多的地方,她一到门口,房间里的床、私人用品、还有刚刚洗过澡,头发尚湿漉漉的他,像一道无形的阴影,朝她笼盖而来。
只幸好他是穿着衣服的,一双清亮的眸子在沐札后如雨润过的春天,鲜茂水丰,亮泽如珠,沐浴乳的香味是极淡极淡的,却莫名其妙,让她闻到了荷尔蒙的气息。
他自己却仿佛对这些都没察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近问她,“你要不要洗澡?”
一颗水珠从他发间飞了出来,落在她脸上,她仿佛听见嗤拉一声,就像水滴溅在烧红的铁块上。
她红了脸,有点慌,“不……不洗!我没衣服换。”
“有的。”他倒是轻松惬意,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一张认真脸,“你的衣服还全在呢。”
“……”那也不洗!在前夫家里洗澡?!一想这个事情,她控制不住地脸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
他吸了吸鼻子,盯着她的脸,“我只是……闻到味儿有点奇怪了。”
“你少胡说!”不过昨晚一晚而已,怎么可能就有味儿了?
“还是洗洗吧,毕竟从医院回来。”他认真说了一句,下楼去了,“我去吃面条。”
她没打算洗澡,她吃完面条就会回去,可是,这房间,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啊……
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脚步,缓缓走近。桌子,她曾经趴在上面温书,给圣诞老人写信,拿着会了问题一遍一遍地***/扰他骗他讲解;床,她曾和他……
那些画面不能想。
她的梳妆台,拉开抽屉,里面有她用剩的护肤品,早已过了保质期,还有一时兴起买的指甲油,被他数落之后就再也没用过,现在干掉了吗?
浴室门开着,淡淡热气。
她不敢走近,饶是这么站着,就已经能感觉那些蒸汽渐渐将她侵袭、笼罩,热热的,沐浴**里全是他的味道和温度,心跳声忽然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戴着听诊器在听一般,震得她脚有些发软。
快步走开,想起他说的,她的衣服都还在,却不想再进更衣室了,匆匆忙忙跑下楼。
他已经把面条和鸡蛋都端到了餐桌上,就这么一嗅儿,他那一大碗鸡蛋吃掉一半了,见她下来,抬头道,“先吃吧。”
她身上竟然有一层汗了!
脸也还是热的!
低头在他对面一坐,头也不抬地开始吃面条。
好在他也在专心吃东西,并没有注意她的脸色,更不会知道她在楼上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先吃,吃完我还有些话跟你说。”他道。
她愣住了,还说?吃完她要回家睡觉啊!她快撑不住了!煮面的时候都差点睡着了!“你不睡觉的吗?”
“就一会儿,说完就睡。”
“……”你说完就睡了,她还要回家呢!
连面条都变得毫无滋味了,她嚼蜡般地吃完,他也吃完了,正等着她。
她刚要收拾碗筷,他说,“不用收拾了,过来。”
“……”她跟着他来到客厅。
“坐下吧。”他指指沙发,给她一张纸,一支笔,“你上次写的那个汹有几个地方要修改,你听着啊,记录一下,回去有空了就改一改。”
“……”她突然想造/反,就算是老师也不要这么虐人的啊!
他还递给她一块纸板,让
她垫着写……
她瞪着他,顿时觉得之前她认为他洗了头发看起来眼睛格外明亮的时候一定是错觉,现在看来哪里明亮了?明明是刻薄啊……
而他已经开始念了,前三十秒,她还能记录,后三十秒便只有他的声音在模糊作响,进入耳朵的只有入路……入路……
然后,不知道是第几秒,她终于睡着了。这和从前冲刺高考时失眠看政治书一准睡着的原理是一样的…添…
这一觉睡的,真算得上是昏天黑地。
她不知道是不是又睡了十四个小时9是更多?!
只记得她明明是在沙发上记笔记的!现在,在床上!又在床上!这到底是第几次历史重演了屋?
窗帘关着,光线很暗,她不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是白天还是晚上,可是,她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是他们曾经的房间!曾经的床!
所以,她现在躺在前夫的床上……
睁眼的瞬间,她是向外侧睡着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张床很大,从前如果不是她喜欢赖在他怀里,他们中间还可以睡两个人……
那么,现在到底是几个人躺在床上?
她不敢回头看。
她今天一共穿了两件衣服,一件贴身毛衣,一件外套,此刻,她在被子里只剩毛衣,幸好还剩毛衣,可是裤子,没了,确切地说,是长裤没了……
所以她想悄悄起床也不敢,万一身后躺着个人呢?
她轻轻伸出手去,往身后摸,慢慢往后一直延展,空的,还是空的……
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不管此刻他砸哪里,先躺平了,整理一下思绪。
可是,这么躺着是无法整理思绪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她,这是他睡过的床,她和他曾在这张床上如何如何,被子淡淡的干净气息,却偏偏无限放大,化作洪水猛兽一样汹涌的味道,将她淹没……
不行!不能再躺下去!
她跳起来,先找到裤子穿上,再看时间,闹钟的指针指着六点半,所以现在到底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了吗?
进浴室随便洗漱了一番,迅速下楼找他,她要回家了!
然而,他并不在楼下,而且,房间里好像空无一人,一路,房间里都是黑的。
她熟门熟路地打开灯,找到自己的包,发现包下压着一张纸条。
流筝,现在是早上了,你还在睡着,不打扰你,我去医院了。至谦。
纸条是早上留的,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她拿出手机一看,哭笑不得,竟然是下午六点多……
她真的很能睡!
难怪现在肚子这么饿……
六点多,他快要回来了吧,家里没有人,他吃什么?
脚步在玄关处迟疑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恨恨地把包扔下,进了厨房。
厨房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点烟火的气息都没有,他早上留字条的时候好像也没想过她早上吃什么,也对,他什么时候想过这个问题,饮食这一块从来是她打理。
比如现在,她还在给他做饭!
就着冰箱里的库存,简单蒸了个鱼,炒个蔬菜,打算再烧个汤,顺便预约了粥煲,算好时间,他明早能起来喝粥。
一边做,一边在想,她算不算最佳前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