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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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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看,是昨晚她边听写边睡着的那个章节的修改,他已经改过了,而发邮件的时间是昨晚。

所以,昨晚在她睡着以后,他自己又去改了一遍?

这么勤奋的他倒让她有些汗颜了,继续往后整理。

其实这本书她能做的,只是帮他从庞大的资料里甄选整理,从诸多的病例里挑出一部分来提供给他参考,真正撰写,还是要靠他自己的,比如,他发回来的这一段就和她之前写的比精简了许多,也有说服力多了。

一句话概括,说得好听是助手,说得不好听,她就是个文件筛选器吧。这是他多年工作的全部经验和探索,像他那样的医生,一年要做好几百例手术,这些年来,所做的手术加起来几千例总有的,全在这里,虽然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分类挑选,不过,还是能从这些病例里收获良多。

专注间,正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响,号码尾数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是谁。

“喂?”她接了。

“妈妈!”那边竟然传来宁想快乐的声音。

“宁想?”她很惊讶,这是宁想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妈妈!是想想!谢谢您照顾爸爸。”宁想的童音脆得像春天的风铃,叮叮咚咚。

“这个……”她真是谈不上照顾,而且其实很尴尬,宁至谦跟宁想说她做饭的事了?

“妈妈,爸爸还有您 ̄哈!”宁想在那边笑。

阮流筝不知道宁想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想谈她做饭的话题,于是问,“宁想,你现在在哪呢?好玩吗?”

“我在奶奶老家,好玩!妈妈!想想开心,爸爸不是一个人!”

话题又绕回来了……

“想想,爸爸当然不是一个人,爸爸不是还有宁想吗?”她只好含糊其词,想蒙混过关。

“嗯!爸爸也这么说,我小时候问爸爸,为什么别人都有老婆,爸爸没有,爸爸说,爸爸有宁想就够啦 ̄哈!”

阮流筝听着,最初是想笑,孝子总喜欢说自己小时候怎么样,难不成宁想现在不是小时候了?可是,还没等笑出来,后面的话又让她想起了宁想给睡着的他盖被子的情形,一时酸酸的,也笑不出来了。

“宁想,爸爸不但有想想,还有爷爷奶奶,有哥哥弟弟,有朋友,有很多很多人呢。”她柔声道。

“对!”宁想大声说,“还有妈妈!妈妈给爸爸做饭!爸爸就不饿肚子了!”

她无语,宁想这孩子有点早熟,不过,也是宁至谦的福分,这大老远的,还惦记着他爸没饭吃。

“妈妈!想想要睡觉了!菜菜都睡着了!晚安!想想给您带礼物来!”

“晚安,谢谢。”眼前浮现出宁想那张有时害羞,却总是笑眯眯的脸,和他爸那张冷淡的扑克脸成鲜明对比,真难为他了,那么闷的性子,竟然培养出这么开朗的儿子。

继续工作,到深夜。

第二天算是她春节最后一天休息了,哪也不想去,就想在家好好睡一睡,好好吃一吃,养精蓄锐。

大概是她在宁家那晚睡得太久,计划好的懒觉没达成,一大早就起了,被饭饭咬住裤管往外拖。

这幸伙真是闲不住!偏偏爸爸却被妈妈叫去早市了,只好她带着去遛弯儿。

饭饭和西施一定是有约会的!她肯定!

果然,一出门饭饭就开始狂奔,这是朝着爱情的方向啊……

远远的,也传来狗叫,西施已经听见爱的呼唤了……

两只蟹终于汇合,而她和薛纬霖也相对而立。

薛纬霖笑了,“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还好。”她也笑了笑。

“这几天累不累?”薛纬霖和她并肩,慢慢走着,看着两只蟹闹。

“还好吧。”

薛纬霖笑,“你就不能换个词吗?你从前给我的印象可是伶牙俐齿的。”

她自己也觉好笑,情之一字,最让人有压力。

现在的她和薛纬霖,算不算以前的宁学长和她啊?难怪宁学长总想避着她,她也想避着薛纬霖呢……

“我昨晚又做了一顿饭,进步不少,连西施都说好吃。”薛纬霖忽道。

阮流筝听了不由自主喷笑,“西施能说?怎么说的?”

“嗯……它说,好吃c吃!”说完还学了两声狗狗叫。

阮流筝再次被逗得大笑,“话说,薛先生,你的烹饪水平就和狗食相比吗?”

薛纬霖一怔,有些难为情,自己给自己解围,“其实狗狗也吃得挺好,我宁可自己饿着,也要给它吃好呢。”

阮流筝笑声连连,眼睛星星点点的光泽,很是明亮。

薛纬霖这个人啊,性格真是好玩,在她对他有着排斥的压力感之时,还是会不知不觉忘了这压力,笑得很开心。

这叫感染力吗?快乐的感染力。

“流筝!你看,这样多好。”薛纬霖看着她,眼睛里流光溢彩。

她笑容收敛,“怎么好?”

“我可以让你开心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拒绝呢?我有哪里不好?”他凝视着她问。

她凝神,眼里的星星点点也散尽了。

“薛先生,不是你不好。”

“那是什么原因?方便告诉我吗?”

饭饭和菜菜已经停下来了,光秃秃的树下相互追着尾巴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深远,“薛先生,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多久了呢?”

薛纬霖以为她要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感情的深浅,“流筝,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无法爱上,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足以终生。添”

阮流筝苦笑,“是啊,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无法爱上。”

薛纬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平日里总蓄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全是黯然神伤,那里面,有故事。

他心口一疼,“流筝……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上我?”

她想起她决定嫁给某个人的时候,她的前婆婆对她说,婚姻这条路很长,也很辛苦,怕她负担不起。

那时候,她不以为然,觉得一辈子不长,刚刚好就是她爱他的时间屋。

只是后来,谁还敢轻言一辈子?

她的沉默不语便是答案,给不了人希望,就让他绝望吧,总比他再走一遍自己的路好。

他深深呼吸,“流筝,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结婚后会忠于丈夫吗?”

这是什么问题?难道她看起来像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脸上的不悦立即表露出来。

“会不会?”他追问。

“当然不会!”她果断地回答。

“第二,会不会因为贫穷疾病抛弃丈夫?”

“薛纬霖,你不觉得你问这些话奇怪吗?”她没有回答,薛纬霖并没有立场来问她这些问题。

“第三,你会对公婆孝顺吗?”他却还在继续问。

日期:2015-07-02 0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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