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扯西拉地找了些话题跟她聊,她有一搭没一搭应付几句。约过了不到十分钟,她终于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你要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马上还要出去。”
我知道她是在赶我走,但我信没有交出,怎可轻易离开?我硬是厚着脸坚持着,她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竟然站起身来,走到厨房剁起辣椒来。
我一个人尴尬异常地坐了一小会儿,也跟进厨房,看着她剁辣椒。我真想把信交到她手里立马走人,可是犹豫不决,彷徨不前,胆小如鼠,迟迟地不好意思把情书拿出来。
“剁好了把它腌上?”我一边说话,一边不断地给自己壮胆,寻找机会。
“嗯。”她答道。
“你家每年都要腌辣椒?”我胆子还是没有越过那道线。
“嗯,冬天就馍吃。”
“要不要我来帮你剁?”
“不用了,马上就好了。”
“你手艺挺不错的。”
“这个又不需要手艺,拿刀剁就是了。”
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不把情书交给邱云,我是不会走的,交出情书是迟早的事情。终于,我下了下狠心,动作鲁莽地从怀里掏出情书,说:“这个给你,你看一下。”然后不等她接,就放到了她旁边的台板上。
她斜着眼看了看,不自然地笑笑,没有说话。
我吁了口气,心想我该滚蛋了,于是说了声“走了!”便夺门而出。
走在路上,我想这会儿她可能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打开信纸,在台灯下仔细看我写的东西。她或许会被我写的内容所打动。或许把它撕个粉碎,扔进便池。也许将它放进自己的柜子里,把它珍藏好,作为她日后谈恋爱时提升自己价码的资本。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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