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1-25 22:40:55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只感觉头晕晕沉沉,鼻间又一阵药水味儿,不用想也知道,我被送来了医院。刚一侧身,只感觉背部被拉扯开,疼的我倒吸一口气,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陈若双。
“晓晓,你总算醒来了。”陈若双凑到我面前问“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说着扬手轻轻按压着我的太阳穴说“你昏睡了都一夜了,吓死我了。”
“是吗?”只感觉前额似有千斤重,我捂住额头问她“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我被推倒在地的瞬间,而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女人应该是万华荣的妻子。
想起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有些后怕,我不敢想象若是她再迟来一秒,后果会是怎样。我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我更没办法面对沈一凡,心中骤然泛起一丝苦涩,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
“伤口疼吗?”陈若双手忙脚乱的为我拭去泪水,而我却如小孩子一般,愈发的委屈,将心中积压的所有害怕和恐惧都渲泄出来,伏在她肩头放肆的流眼泪。她不住的拍打着我,试图给我安慰,可越是这样,那奔涌而出的泪水更加汹涌,止也止不住。
我多希望沈一凡能在我身边,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也愈发的冰凉。此时的他身在何处,是否早已佳人拥抱在怀,那个电话在我心里早已经深深种下。
日期:2014-11-25 22:41:23
“秦小姐,麻烦你配合一下工作,做下笔录。”
不知什么时候,一位身着警服的女人已然立于病chuang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撑起身体侧躺在床上,而陈若双将我安顿好便退出了病房。
“秦小姐,请你描述一下当天在万华荣公寓的情况。”她翻开笔记本,直直的望着我,或许是察觉到我警惕且害怕的眼神,随及绽开温柔的笑容说“你不用怕,我只是例行公事。”.
我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给她听,而她也适时的向我提出了一些问题。我这才知道,原来报警的人是万华荣的老婆,早就对他提出了离婚诉讼,只是万华荣一直不予接受。
更让我吃惊的是,万华荣有资料证明自己性无能,故强jian罪不成立,虽然我将迷药及捆绑的事实告诉了警察,但最后的结果是以猥.亵妇女罪对他提起诉讼。
脑中时不时会浮现那天的场景,原来曾经被我定义为良师益友的万华荣竟如魔鬼般,撕碎了我原本对于钢琴的尊敬与执着。我蜷缩在角落,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
火辣辣的阳光烘烤着整个大地,可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冰凉。直到陈若双俯身而下,将我环在胸前,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灵魂被洗礼一般,抬眸对上她关切的眼神。
“晓晓,沈一凡正在赶来的路上,很快就到了。”她轻轻抚过我的秀发,声声叹息旋于耳际“一会儿他来了,你们好好聊聊,别再说些气话。”
我怔住了许久,第一反应竟是“不要,我不要见他。”刚刚舒展开来的身子一点点收紧,嘴里不停的喃喃“我不要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们不见,不见,好不好?”
“我把他伤的很深,他一定很恨我。”
我昂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陈若双的眼中闪出一丝惊讶,随及小心翼翼地问“能告诉我吗?”
日期:2014-11-25 22:41:44
望着眼前这个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照顾我,开导我的好姐妹,那藏在心里的话终于控制不住的倾泻而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细细讲述着我与沈一凡那段擦肩而过的邂逅过后的情与爱。
“所说,你和沈一凡是在宜昌的时候认识,去年招聘会阴差阳错就进了他的公司?”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却不料陈若双竟带着丝许责备的语气问我“这是你两的缘,你怎么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许振海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沈一凡又有什么关系?”
我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我将脖颈上挂着的彩色瓶取下放在掌心,犹如掌上明珠一般呵护着。“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当时许振海应该是看到它,才愈发的肯定我的身份,所以才去做了DNA鉴定。”
“DNA?”陈若双惊叫出声。
“没错,正如你猜想,许振海是我爸爸。”我极不情愿的吐出那个陌生的称呼,或许早在舅舅将身世告知于我时,我的字典里早已经没有了这两个字。每当我想起那从未谋面的妈妈,那股恨意瞬间窜入心头,可是当我瞥见他两鬓的缕缕白发,又忍不住心生一丝怜惜。
陈若双的眼中有着不明所以的情绪,我了解她,淡然一笑道出了她心里的疑问“许振海的女儿许静柔,是沈一凡曾经的女朋友,我是不是很可笑,利用了所有人,只是想到达到自己报复的目的。”
“也就是你和许静柔是姐妹?”陈若双话音刚落,却又慌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她是许振海的女儿。”
我侧眸望过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她的话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意思,却还要做最后的挣扎,我握着陈若双的手说“不用解释,我懂!”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狠心,将身边一个又一个关心我的人都拒之门外,将一个又一个爱我的人都刺的遍体鳞伤。
日期:2014-11-25 22:42:07
“那沈一凡为什么跟她妈一个姓,还有你那情敌林茹君不是梁静她侄女,怎么又不是一个姓,我很奇怪。”
不得不说,她的着重点还真是与常人不一样,喜欢关注一些不容易被人关注的东西。而我,恰恰在这一点上与她不谋而合,这些话我也曾问过沈一凡,他给我的答案是,他的姓氏属于巧合,而林茹君的父亲因为入赘林家,所以她随母亲。
“若双,你知道吗?那次宜昌的邂逅,沈一凡早就住进了我的心里,只是后来楚阳的闯入,将我心中的那份想念生生的压下。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与我有着一夜深情的男人,除了他的名字和容貌,其他的一无所知,何谈找寻他的踪迹?”
“直到那日在后山又一次遇见他,我才真正相信世间的缘份这一说,天下之大,我与他竟在那种情况下相遇,还阴差阳错的进了他的公司,偶像剧里的狗血剧情也不过如此。”
讲述着我与他的曾经,那原本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取而带之的是那难以言喻的轻松,我竟情不自禁回忆起了与他无数个甜蜜的瞬间,还有他疼我,宠我,为我改变的种种。
用陈若双的话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我早就陷入了他的柔情里,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来昆城的目的只是许家。直到那次他出差,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蚀骨般的思念,像是要将我一点点吞没。”
“从来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会如此的不安与想念,我的脑袋里满是他的影子,温柔的,严肃的,认真的,我越不去想,它越深刻,像是印记一样深深的烙入我的心里。”
陈若双拉起我的手认真的说“晓晓,这些话你应该告诉他的,我想他会明白你的心。”
我摇摇头,心里像是被塞满了绵花,想起那晚的他心灰意冷的目光,绝决的砸碎送给我的玻璃瓶,一颗颗真心洒落一地,我的心就揪的生疼。我一点也不怪他,只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当时那么作,会说出如此狠心却又伤人的话。
曾经有人说,恋爱中的两人,每一次的口是心非,都将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当生活中埋下的地雷越积越多,暴发的可能性就越大,哪怕你能及时抽身而出,逃过那粉身碎骨般的毁灭,也难以挽回被一次又一次重创的心。
日期:2014-11-25 22:43:35
我想,我与沈一凡亦是如此,记忆里的他总是迁就的疼我,宠我,爱我,无不满足我。或许他能忍受我的小脾气与任性,可是他会原谅我那些脱口而出的将他伤成重伤的话吗?
“那你还爱他吗?”
“爱,很爱很爱!”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肯定的告诉他,不管以后会怎样,我也会如他爱我一般默默的守护他。”满是泪痕的脸颊上绽开好看的笑容,顺着陈若双的目光,我看到了那袭想念已久的身影。
他好像成熟了许多,依晰可见那冒出来的胡渣,像一个偷窥的小可爱一样,藏在他俊朗的面容里。有一刻恍惚,他从梦中走出来,沈一凡一步步走近,直至站在我面前,我才发现眼前的人儿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