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6-02 10:05:30

第五十二章 谁是谁的守候

诺基亚的手机铃声愕然响起，赵总却没反应，原来他太累睡着了，倒是艳子已然醒来，微微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她一转脸，看到身边的赵总，发福的身体随着他轻微的鼾声一起一伏。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艳子想起来去接电话，不想手一动，赵总醒来了，他晃晃脑袋，抬眼看见艳子正看着自己，脸上立刻乐开了花，他身子前倾扶住艳子肩膀说：“你可醒来了！”

艳子忽然鼻子一酸，顿了顿说：“那边小桌上我手机一直在响，你帮我看看是谁？”

“嗯，好。”赵总答应一声，跑过去拿了电话念“小山”。

艳子听到，无比惊讶地说：“小山？快把电话给我。”她迫不及待接通电话，却因为心情太激动，拔掉了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艳子也不觉得疼，她一把拿过手机，虚弱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兴奋问：“小山，你在外国还好吗？”

“艳子姐我回来了，你在哪呢？我来找你，我要想死你了。”小山兴奋地喊。

“你这丫头，你不是移民了吗？还能回来？你去了才一年，在那边呆不住了？”

“当然能回来，艳子姐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在医院，具体哪个医院我还不知道，我找个人给你说。”说了几句话，艳子微微有些气喘。

“你怎么了艳子姐？”小山立即紧张起来。

“见面说吧，我让他给你说地址。”艳子把手机递给赵总，叫赵总告诉小山地址。

半个钟头后，小山就站在艳子病床前。一年不见，小山的气质还是那么清冷，宛如凌晨的月牙，清白而轮廓分明。她手里拎着一只大黑包，焦急地问：“艳子姐你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你这丫头越来越小气了，来看我连一把花都不给我买。”艳子笑着打趣她。

“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呀。”小山坐在床边，拉住艳子手急了。

艳子熬不过小山追问，简单说只是自个觉得日子没奔头，才起了自杀的傻念想，小山听完忽然撇撇嘴，哽咽着说：“艳子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回来还能跟谁说话？”

艳子看小山这么重情义，也不由得红了眼圈。赵总在一旁冷了这半天，这时候才插话说：“都是我不好。”

小山也这才注意到他，追问赵总到底怎么回事。赵总面对艳子和小山，坦然承认，自己很喜欢艳子，但苦于艳子忽冷忽热，于是冯梅出主意，让赵总和冯梅相好来刺激艳子，没想到因此让艳子对生活绝望做了傻事。

“好吧，又是冯梅姐，她的锦囊妙计可真多。”小山狠狠说。

“都过去了，算了。”艳子惨然一笑。

“赵哥你和艳子姐在一起多久了？”小山忽然转换了话题。

“呵呵，大半年的样子吧。”赵总笑着搓搓手。

“你喜欢我艳子姐哪点？”小山说话一点不拐弯，赵总当着艳子的面还有点不适应，一时不知说什么。

艳子看场面有些尴尬，立即拦小山说：“小山，不问了，啊。”

小山不听她的，眼看着赵总，要他回答。赵总看避不开了，只好说：“说老实话，我见的风尘女人也不少，可个个眼睛里只有钱，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虽然我和你艳子姐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我混江湖这么久，能看出来她是个好人，而且不贪心。”

听了赵总的话，小山满意地笑了，她推了推艳子说：“看，艳子姐，我就说你人好嘛。”

艳子住院的这几天，冯梅只打来几个电话问问艳子恢复的怎样，也没来看过。小山和赵总一起陪艳子恢复，出院，她没给冯梅说自己回国的事儿，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和冯梅打交道了，避之唯恐不及。

赵总在艳子家陪艳子，小山回家陪陪爸妈，一年多不见，爸爸妈妈都推了工作，在家和女儿呆几天。可一家人面对面，小山反而觉得无话可说，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一个人，每一次家人的偶尔团聚，都让她觉得生活反而被打乱了。

过了几天，爸妈又都去忙各自工作，小山来艳子家住。赵总已经回家去了，这是个晚秋的傍晚，天刚下过雨，空气有点湿，有点凉。

小山和艳子叫来外卖，边吃边聊。

“艳子姐，我觉得陆言之后你不会对男人动真情了，没想到你为赵哥竟然自杀了。”

“傻丫头，你不懂，赵总从开始就对我特别好，这房子，没他我根本买不起，他虽然老了点，但踏实稳重，我以为跟着他，就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不用再去金麒麟上班，也不用再去酒店伺候男人，这样就不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可后来他和冯梅又那样，我觉得我对生活的唯一希望被掐死了，才会想到自杀。其实现在想想，我挺后悔自杀的，也挺后怕，人还是活着好，比如我要没有被抢救过来，就不可能再见到你了。”

“哎，那以后呢，你想过怎么办吗？”小山叹了口气。

“现在不想以后了，以前就是想以后想太多，才会那么绝望，先跟着老赵过吧。你呢，啥时候走？”

“原本下周就走了，但是我爸妈说我结婚的年纪到了，让我下下周相亲，是他们一个生意伙伴的儿子，在美国留学，这两天正好在国内。”

艳子听了不无羡慕地说：“你看，小山你多幸福，以前在金麒麟干过的事，见谁都不要再说了，找个可靠男人结婚，陈梦的事，也别再想了，那只是你人生的小插曲。”

“陈梦，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点想她，她也是个重情的人，不然不会和我分开的那么决绝。”小山说话间，眼睑低垂，好像很困的样子。

日期：2013-06-02 10:05:51

小山相亲的地方，是一家饭店的包厢，约定的晚上六点见面，小山晚了几分钟，她敲门，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拉开门，弯腰微笑说了一声“请进”，他的声音清朗磁性，小山不由得冲他笑了笑。

两人的名字通过双方父母早已知晓，小山坐下笑道：“肖成，你回来几天了？”

肖成招呼服务员给小山一份酸奶，开朗地笑着说：“一个礼拜的样子，来，小山，你点菜。”肖成一直对着小山礼貌而温婉地笑，看的出来他非常中意小山。

小山执意不点菜，说：“点菜最烦人了，你点吧，我不挑食。”

肖成只好自己翻开菜谱，挑一些清淡的菜色。小山这才留心打量他，瘦长脸，不算白，但干净，浓眉大眼，就是嘴挺小。穿一件白衬衫，虽是纯白，但有精致的原色花纹，一看就是非常讲究的人。

肖成点过菜，发现小山正看自己，不由得笑了笑说：“我想女孩子都怕吃辣椒长痘痘，所以我点的菜都很清淡。”

小山呵呵一笑说自己不怕，她觉得肖成就像她的兄弟一样，言谈没什么可顾忌的，菜陆续开始上，两个人正聊些各自在加拿大和美国的见闻，不时欢笑。

突然，小山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妈妈电话，不由得满肚子狐疑，妈妈知道这个时候在相亲，怎么会打来电话呢，她跟肖成说声“不好意思”接了电话。

“小山，快回来，你爸住院了，在天南友谊医院消化科，快啊小山，妈妈一个人害怕。”小山妈妈电话里拉着哭腔。

“啊？妈妈你说什么？”小山坐直身子捏紧电话，从小和爸爸交流不多，现在忽然听到爸爸病的厉害，一下子觉得自己脊梁骨一股冷风透上去，心里瞬间空了。

“小山，天南友谊医院，你爸住院了，呜呜。”小山妈妈已经说不出话，一个劲在哭。

肖成一脸严肃，问小山什么事，小山说她爸爸住院了，要立即过去，拉开门就走。肖成忙忙的买了单，赶上小山安慰她说：“没事，别担心，我和你一起过去。”

肖成开车来的，他发动车子，问清楚小山在哪个医院，打开导航，选择最短路程，到十字路口只要没有行人，就闯红灯。小山在副驾驶上一眼不眨看着前面，双手握的紧紧的，心里不停祈祷，希望爸爸没事。

好不容易开到医院，小山跳下车，小姨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她，小姨带着小山向急诊室跑去，肖成慌忙停好车赶上来。

急诊室门口，小山妈妈正捂着脸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舅舅，二姨几个亲戚围在妈妈周围，几个保洁在清洗地面，小山过去一看，地面上还有一大片未洗掉的血迹，她在那滩血迹旁边愣住了，小山妈妈抬头看见女儿又开始哽咽。

“妈妈，到底怎么了？”小山坐在妈妈身边，轻轻抱住妈妈问。

“昨天晚上你爸又跟人应酬去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白酒，回来就睡了，今天中午才起来，保姆说中午你爸就只吃了一碗粥，说有点头晕，到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保姆打来电话说你爸在家晕倒了，大口大口吐血。我让保姆打了120赶紧往家里赶，这一路上还好，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又开始吐，小山，小山，怎么办，你爸这不是在吐血，简直就是在喷，只两口，就把这地上吐满血。”

听妈妈说完，小山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的心就紧紧揪起来，痛的生硬，她说不出话，只抱着妈妈的肩膀。肖成和亲戚们静静站在一边，所有人都盯着急诊室紧闭的门，期望着大夫出来说一句“病人没事了”。

日期：2013-06-02 15:58:39

第五十三章 男人or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