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22 11:03:49
“远去?”我摇着头,反驳说:“你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在我心目中,你的美,是永恒的。”
“谢谢你的恭维,但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她诙谐地笑着说。“一晃眼间,我将跨入中年。而你呢,不过是个乳毛未干的孩子,美好的日子才即将开始。到了这个年龄,我才渐渐理解母亲过去的所作所为,能够感受到在一个毫无缘分和火花婚姻中的那种空虚感。独身在外,会感到寂寞和孤单,需要男人的触摸和陪伴。夜色下,需要依偎在男人怀中,品尝做女人的滋味,即便不是爱,女人同男人一样,都需要灵魂和身心上的满足。女人与女人之间,本不应因此而相互谴责或责怪,更需要彼此依托、理解和信任。”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与米根结婚?”
顿时,我的话弄得她满脸通红,红润嘴唇下,有些语塞。她故意回避开我的视线,看了下手表,然后,慌忙起身。我随着也站了起来。
“瞧,都己点了?时间飞逝。”她打叉说。
她说,时间不早了,要马上回房间等候。律师说不定正在警署与警方交涉,不久,米根就会获释。夜幕下,我陪她边走边聊,像一对情侣,漫步向宾馆的方向走去。真不想离开她,希望能这样永远和她在一起。
我边走边想,如果她不跟米根结婚,该多好。想到这儿,我突然鲁莽地问了一句:“如果你不结婚的话,打算干吗?”
“去欧洲,去阿姆斯特丹,坐在运河畔晒太阳,读书和喝咖啡,四周,有别具一格的老房和大风车,遍地,是绽放的郁金香……”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按耐不住,追问了一句。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着头、闷着声,徒步向闪烁着灯光的方向走着。我知道,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她已向米根承诺,承诺永远不再见我。这个夜晚,一旦她离去,可能将是最后的离别。她的肩上,还披着我那件藏蓝的西装外套。我搂住她,叮嘱说不要忘记我。她站在那儿,像一塑蜡像,纹丝不动,呆滞的目光,径直望着苍茫的黑夜,眼窝里,却是水汪汪的晶亮。
日期:2014-04-22 11:17:37
我恳求道:“记住我。即便你真要和他结婚,至少,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我有话在先,米根并不适合于你。”
“你还年轻,懂得什么?”她不爽地说。
“噢,并不年轻喽。”我眨眨眼,俏皮地说。“再过一个礼拜,就该是我二十岁的生日。到时候,准备开个party,也邀你参加。”
“二十岁?”她纤细的手指,揉搓着我额头上翘起的乌黑发梢,咯咯笑着说。“祝贺你哟。但今天,你还是个teenager(少年)。”
“Teenager又怎样?”我反驳道。
“你应该找个年岁相当的女生。”她笑地说。“法国,是浪漫之邦;巴黎,被誉为罗曼蒂克的首都。法国人把男女配偶的最佳年龄,都编成了一个完整的科学公式。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配偶的最佳年龄,是男方的年纪除以2,再加7。”她说。“譬如说,你20岁,那么,一个女朋友的最佳年龄段,应该是20除2再加7,即十七、八岁。”
我皱着眉头,不解地瞧着她,思索着她的话。如果按这个逻辑,最适合于我的女孩,该是妮可。因为,她也就那个年纪,一个毫无风*、阅历和神秘色彩的黄毛丫头。想到这儿,我吐了吐舌头,疑惑地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女生比男生早熟。”
不得不承认,女孩的确比男孩早熟。但这也毕竟只是个公式,应因人而异。就我个人而言,在那个年纪,感觉同龄女生简单乏味,更喜欢与年长的成熟女生在一起,仿佛总有滔滔不绝的话可言或可辩论。
我挺着脖子,固执地嘟哝说:“哼,不信。”
“不信?”她诙谐地笑着说。“你是在走姐弟恋的极端,等到四、五十岁,会走另一个极端,去找小姑娘和小蜜。这是一个规律。”
“照你这么说,哪天,你也兴许会回心转意,给我这样的男生一次机会?”
听罢此话,她扑哧一声笑了。夜色下,我站在那儿,望着她那白净的脸盘和闪亮的蓝眼睛。她的笑,是那样的开心。那美丽的笑容,也感染了我,不约而同也随着笑了起来。
我送她到了宾馆门口。她脱下那件藏蓝的外套,将它小心翼翼交还给我。
她微笑着说:“如果老天作美,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再相逢,即便是天涯海角。”
“希望如此,时刻期待着,即便是天涯海角。”
她站在那儿,伸出纤细的手,天使般慈祥地抚摸着我挂着伤痕的脸颊。
“照顾好自己。”她说。
“嗯。”
“修好你的学业。”
“嗯。”
“希望哪天能在电影院看到你拍的电影。”
我笑了,腼腆地点了点头。
“希望我们有缘,能再次相见。”
她朝前挪了一步,同我亲吻和拥抱。顿时,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体热和从她皮肤上散发出的淡淡芳香。接着,我们来到电梯间。她按了电钮,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敞开了。她走了进去,满脸含笑地望着我,白嫩的手抚摸了一下嘴唇,随风送来一个飞吻。我伸出手,将那珍贵的飞吻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此时此刻,电梯的门,咚的一声,关闭了。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莎娜。
走出宾馆的大堂,步入夜色,一阵寒气迎面扑来。我穿上了西服,从那件藏蓝西服的衬里中,散发出莎娜那迷人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