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啥啊?福哥把煤气罐给我一个,我和喜子把他家崩喽就得了呗……”双子贪杯,喝的不少,靠在椅子上一坐又想学习董存睿。
“就是,这玩意儿我行……”喜子也跟着起哄
“你知道人家在哪你就崩?”陈冬路过双子的座位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都别扯淡了,这么的,双子和喜子把你嫂子送家去,福子和陈冬咱仨商量一下。”文田对双子和喜子这两个叔伯兄弟很头疼,让他们送福子媳妇回家,不想让他们瞎掺和,这俩玩意儿一出手就是爆破,别说挨炸的受不了,文田也受不了。
支开了双子他们,这三个在一起和古城流氓打了2年来架的表兄弟坐了下来。
“又要打架了,可咋整?”陈冬说的很无奈,但语气好像很兴奋。
“这事儿太他妈气人,他们真要是打上门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家伙也行啊,这么背后下手谁受得了啊?”文田很担心,这次的对手拿起枪是战士,放下枪是农民,完全不按章法来,介乎于流氓和农民之间,真要是半夜往你饭店门上泼大粪,以后那个客人还来?而且看来这下三滥的招数这帮人肯定会用。
“这种人就得归拢,用各种手段归拢,归拢服为止!他们和吴存礼不一样,吴存礼虽然是个流氓,但还会守规矩,不会这么下三滥,对付下三滥就得啥损招都用,找熟人了解一下他们的详细情况,做到心里有数。”文田把烟头扔在地上,“总之,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用对付古城流氓那一套,单纯的掐架、斗狠不解决问题,要让他们知道,从哪个方面他们都斗不过咱,这样才能彻底的不敢再来烦咱们。”
“上次我去接福子那回,听公丨安丨局的朋友说他们才家在城南大集那开饭店,在当地有那么一号,而且饭店不是那么干净。因为他们经常惹事儿,杨柳派出所没少抓他们,他们没少给杨柳派出所的李国军上炮儿,现在李国军拿人家钱手短,一些事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陈冬咬开几瓶儿啤酒,递给文田、小福子。
“他们也是开饭店的,难道咱也学他们,给他泼两勺儿大粪?我可丢不起那人!”小福子接过啤酒吹了一口,他觉得头疼,让他追着砍人行,泼大粪这玩意儿不专业啊,也干不出这下三滥的事儿来,小福子和才老三是准流氓和泼皮无赖的区别。
“瞎琢磨啥呢?大哥比你干净,大哥的意思是对他们光打不行,还要用其他的手段让他们不得安生,比如我是工商局的到他们那查个许可全不全啥的、或者找卫生局的朋友查查卫生啥的,懂没?”陈冬拿起个花生扔在小福子头上。
“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还有什么想法没有?”文田点点头,对陈冬的理解能力表示赞赏。
哥几个商量好以后,各回各家,约好第二天晚上在这里聚齐,预防才三儿砸店,并制定具体的反击方案。可是事情的进展超出了文田的预想,才三儿不但下三滥,还说话不算数,本来纸条上写的是明天砸玻璃,哪知道当天夜里他们就来了,一顿砖头子把小福子的门脸儿砸的惨不忍睹……
小福子两口子第二天来到店里时,在窗台上又捡到一张用砖头压着的纸条,上边又是“城南你三大爷”那狗啃一样的字体:小B样儿,玩儿的就是你,赶紧把玻璃安好,要不然大粪直接泼你屋里。
最后还是画着一个咧着大嘴、2B朝天的小人。
砸店
小福子拿着纸条,又看了看昨天被他扔在马路边沟里的花圈,两只手紧紧地攥起拳头。“我操!……”气昏了的小福子连骂人都骂不出来了,这事儿也太他妈让人出不来气儿了,而且照这么发展下去,被泼大粪是迟早的事儿,这个饭店难道一天没开就黄摊儿?小福子本来就是炮仗脾气,以他的性子昨天就抄家伙去找才三儿了,只是被文田和陈冬拦着才没去成。
小福子一脚踹开了门,进了后厨拎了把剔骨刀走了出来。倒不是他没有钥匙,那个两扇对开的木头门被砸的看不出样子来了,顺着被砸开的洞钻进去都没有问题,锁头也就是个摆设了。
“福子,你干啥去?”媳妇拉着他问了个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撒手,别墨迹……”小福子甩开媳妇的手,上了摩托车,一路黑烟滚滚,妖气冲天的顺着公路向城南超低空低空飞去,啪啦啪啦山响的马达声像极了将军出征的战鼓声。
有诗赞曰:
孤军南征胆气豪,腰横精钢剔骨刀。
马达轰鸣山河动,尾气弥漫日月高。
东关福子原有种,地痞才三儿岂能逃。
砍人拔牙归来后,文田摆酒解战袍。
原谅倍儿亮篡改了原诗,因为倍儿亮很难用语言去描述小福子当天的那种气势,那是一种怎样的气势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偏向虎山行,胸中有红日、脚下舞东风,敢与群丑争高下,不向恶人让寸分,悲愤化为英雄气,誓要挥刀斩仇人!
如果当时我要是在场,我一定会向高渐离送荆轲时一样打着架子鼓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福哥快去兮快复返,斩仇人兮于城南,倍儿亮煮酒兮于东关……
小福子的媳妇眼看着小福子拎刀去砍人没有拦住,截了一辆三轮就往工商局跑去找陈冬,因为陈冬的工作单位离他最近。
城南20里才家住的村子,小福子很快就打听到在当地知名度很高的才家兄弟的住址,而且指路的告诉他,想找才三儿就去“向阳路”饭店,才三儿基本上每天都在那里。
到了饭店门口,小福子把车先原地调好头也没有熄火就下了车,一抬头看见才家饭店门口有十多个人围着两个人在玩儿命的踢,才老三在里边踢得最起劲儿。
“咋回事儿?”小福子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问边上热闹的一个小伙儿,人家10多个人在那呢,冒冒失失的冲上去那是2B才干的事儿。
“挨打那俩是过路的司机,昨晚住这儿来的,今早一看车上拉的货缺了,就找才家要,才家不承认就打起来了,你说这俩货咋想的?没B事儿吃完就走呗,非得在这嫖,要不咋说十个司机九个骚呢,让你M骚性,该!……”小伙儿说完了一回头,看看带着头盔的小福子:“你谁啊?我咋没看出来啊?”小福子头盔的面镜是暗色的,看不清脸小伙儿拿他当本村的了。
“我啊,来砸饭店的。”小福子说的很轻松。
“嘿嘿,别JB跟我扯淡,想砸他家的饭店你重新定日子吧,人家在派出所有人,待会儿丨警丨察就该来了,打完人他们先报案这是人家的一贯风格……”小伙儿还是以为小福子是附近的,在和他扯淡。
正说着呢警笛呼啸,一辆警车从北边开了过来,门一开下来俩丨警丨察。
“咋回事儿?因为啥打架?”
“这俩小子昨天不老实,**我们家服务员……”才三儿一脸的激愤之色。
“没有啊,是他们偷了我们车上的货,丢了还几台彩电,还有音响……”一个司机看见了丨警丨察,认为人民丨警丨察应该是公道的。
“操你妈!我有证据!我们服务员裤衩上还有你的“雄儿”(**)呢!”才三儿得意洋洋,仿佛吃定了两个司机。至于裤衩上的“雄儿”是哪来的,倍儿亮帮着破破案:司机嫖完了避丨孕丨套儿不能吃了吧?“服务员收拾走了之后把”雄儿”往外一挤就齐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