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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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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馊主意也亏潘金莲想得出,但为了保密,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点子。当代流行的描述最铁关系的一段顺口溜中,其中就有这样两句: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一起干过坏事的人,关系往往最铁。

春梅是潘金莲的死党,她说的话,向来没有不听的。但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春梅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脸羞得红一阵白一阵。她顺从地宽衣解带,躺到了春凳上。陈经济何乐而不为,顺带着拣了个便宜。

春梅自和陈经济发生关系之后,还真的喜欢上了他。他们的故事,还有后篇。

西门庆死后,他的女婿陈经济代替他成为了《金瓶梅》中的“男一号”。作为一个富二代,陈经济一生先后有过几次不错的机遇,可惜,终究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只知胡作非为,不务正业,最终命丧钢刀之下。

日期:2013-05-11 09:07:22

屡败屡战的秋菊

潘金莲的妈妈潘姥姥死了,收殓时,潘金莲回去了。出殡那天,吴月娘以潘金莲热孝在身为由,不许她出门。潘金莲就乖乖地不敢出门,只好委托陈经济帮忙安葬老母,吴月娘正妻的威严还是让潘金莲忌惮的。

自己的母亲出殡都不让出门,更遑说与陈经济偷情的事了,要是被吴月娘得知,那后果一定相当严重。

可是,天下哪有永远的秘密呢?

潘金莲与陈经济偷情,地点多在她的房中。她房中有两个丫环,春梅和秋菊。秋菊不会逢迎巴结,不会讨主子喜欢,就是一个受气包,她是西门府中挨打次数最多的丫环。潘金莲和春梅要是心情不好,经常就拿她出气。轻则顶个大石头,到院子里跪着;重则挨打,不是一般的打打而已,是毒打,用棍子、鞋底、鞭子,甚至大板子,往死里打,打得杀猪一般地嚎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挨打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如茶冷了要打,偷吃东西要打,潘金莲踩了狗屎要打,到上房告密更是要打。

尽管挨打是家常便饭,但是,秋菊很有骨气,从未向潘金莲和春梅屈服,是个打不怕的主。

这是一个倔强、执拗的丫头,她坚强得出乎我们的意料。

日期:2013-05-11 09:07:58

一般情况下,和陈经济约好后,潘金莲都会早早地打发春梅和秋菊睡下。特别是秋菊,有时,为了让她睡得沉一点,潘金莲还会客气地赏她酒吃。

一天晚上,秋菊在睡之前,隐约听见潘金莲的房里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到天鸣鸡叫时分,她起来净手,天下着小雨,她从窗户里看见,有一个人披着红床单,从潘金莲的房间里出去了。从背影看,秋菊断定这人就是陈经济。

秋菊恍然大悟,原来姐夫和五娘有不正当关系,五娘从来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暗地里养着女婿。

秋菊是个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

第二天,她将昨晚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吴月娘房里的丫环小玉,本指望小玉能转告吴月娘。没想到,小玉和春梅关系很好,就将秋菊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结果是,秋菊又挨了一顿打。

八月中秋,潘金莲暗暗约了陈经济到她的房里赏月饮酒。一夜风流快活,天光大亮了,两人还睡得死死的。

秋菊又看见了,她直接来到正房告密。吴月娘正在梳头,小玉站在房门口,堵住了秋菊,不让她进门。秋菊说:“我来请大娘快去看看,我亲眼所见,俺姐夫昨夜在五娘房中歇了一夜,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小玉骂道:“又来瞎说,你这个葬送主子的奴才,上次一顿打还没有打够吗?”

吴月娘听见说话声,问什么事。小玉只好说五娘请大娘过去说话。

吴月娘梳好了头,向前边潘金莲的房间里走去。

正在放哨的春梅远远地看见吴月娘来了,马上报告给了潘金莲。潘金莲和陈经济还睡在被窝里,两人听说吴月娘来了,吓得灵魂出窍。

日期:2013-05-11 09:08:29

陈经济想逃,潘金莲一把拉住了他。逃是无论如何来不及了,这时候逃出去,十有八九会被吴月娘逮个正着。

潘金莲灵机一动,将陈经济藏到床里边,在他的身上盖了一床锦被。陈经济身材瘦小,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为了干扰吴月娘的注意力,潘金莲又让春梅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拿过珠花,装作正在穿珠花。

吴月娘进来了,说:“哟,六姐,难怪这会儿还没见你出门,原来在房里穿珠花呢。”说着,拿起珠花欣赏起来,“穿得好,这同心结穿得好,到明日,你也替我穿个箍儿戴戴。”

潘金莲见吴月娘这么客气,心里才平静下来,叫春梅给吴月娘上茶。吴月娘吃了茶,没发现什么异常,走了。待她走后,潘金莲赶紧叫陈经济溜了。

潘金莲纳闷了,吴月娘平时没事从不到她的房中来,今天怎么来了个突然袭击?肯定有人告了密,必然又是秋菊无疑。

虽然吴月娘在潘金莲房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了对府中的管理,特别是对潘金莲和陈经济,重点加强防范。

首先,吴月娘以爱女之名,不让西门大姐出远门,以便随时监督丈夫,并让他们夫妇搬进了李娇儿的厢房。潘金莲的院子在花园里。这样,府中仪门一关,两相阻隔,陈经济晚上就无计可施;

其次,让陈经济和另一个姓傅的伙计轮流在生药铺内值班。这样,陈经济一月之中总有些日子要睡在铺子里;

还有,陈经济到潘金莲那边取药材时,必须有小厮陪着一道出入;

各处门户上锁,丫环妇女无事不许外出;

最后一条,凡事严禁。也就是说,什么活动也不搞了。

陈经济、潘金莲暂时没戏了。

日期:2013-05-11 09:09:07

从吴月娘出台的这些措施来看,她那天在潘金莲房中应该还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只不过没有当面点破而已。

吴月娘并不笨,要是当场将陈经济揪出来,又能如何呢?大家都会下不了台。吴月娘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西门府的名声。西门庆刚死,府中全是女眷,且一个个年轻漂亮,社会关注度很高。如果那天当场将陈经济揪出来,那就是哄动清河的丑闻。

西门庆刚死,如果他的小妾就偷养女婿,人们自然就会由此及彼,联想到别的妻妾。那就如同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甚至吴月娘这孩子,可能都会有人说来路不正。

吴月娘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当时最好的选择是装马虎。

一个多月过去了,潘金莲和陈经济连面都没有见着。潘金莲得了相思病,在房中天天长吁短叹,茶饭锐减,人也愈见消瘦。

只有春梅知道潘金莲的心思。

见主子一天到晚愁眉苦脸,春梅说,娘,今天有个机会,昨天大娘留下了两个道姑,看样子今晚要讲经,我给你和姐夫通个信儿,你们约会一次。

听道姑讲经是颇受西门府女眷们欢迎的一项娱乐活动,特别是吴月娘,尤其喜欢。讲经相当于说书,不同的是,讲的多是经文故事。

本来,吴月娘说府中“凡事严禁”。可能她自己都觉得太闷了,这才决定开展一点娱乐活动。

听了春梅的话,潘金莲十分感动,就差眼泪没掉下来了。她说:“我的好姐姐,你要是可怜我,叫得他来,我有重报,等我的病好了,我替你做双满脸花鞋儿。”

潘金莲很不会说话,她一激动,说话就没有分寸。在一个丫环面前,这话说得一点尊严也没有;再则,春梅肯冒着重大风险(要是被吴月娘知晓有可能被赶出家门)去当红娘,也不会在乎她一双什么满脸花鞋儿。

春梅说:“娘说的是哪里话!你和我是一个人,爹又没了,你明日往前进,我情愿跟着娘去,咱两个还在一处。”

春梅的话就说得非常得体。“往前进”是改嫁的委婉说法,春梅知道潘金莲不会长期守寡的。

于是,潘金莲写了个帖子,请陈经济晚上过来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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