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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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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9-25 10:21:40

梁王罃不无得意地说:“孟夫子,一个人若能永远拥有这种园林风光,哪怕他是贤者,也不会去想那些仁义道德的大道理了。”

孟轲回应道:“一个贤者,要等到天下太平,大家都享受到安乐的生活之后才会去享受这种园林乐趣。而那些肥一人而瘦天下的人,即使有了这样的园林也不会有真正的快乐,更不能永远享受。”

梁王罃问:“难道非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才能成为贤君吗?”

孟轲见他不得要领,就继续往下说:“夏朝暴君桀在位时大言不惭地说:‘我之于天下就好比太阳,除非太阳消失,我才会灭亡。’他暴政虐民,百姓们恨透了他,都说‘时日害丧,予及女皆亡。’一个作君主的让人民痛恨到宁愿和他同归于尽的地步,即使拥有美好的台池,又怎能安享下去呢?最终结局往往是以失败而告终,江山易帜,政亡人息,灭九族杀三代。”

梁王罃不满地说:“夏桀亡国是世运使然,你怎么把国君的生活态度和国家兴亡联系在一起呢?这不妥吧。”

见梁王罃执迷不悟,孟轲提出一个简单而严肃的问题:“请问大王,用木棒打死人和用刀子捅死人有何不同吗?”

梁王罃愣怔地答:“从造成的恶果看,没什么不同啊。”

孟轲又问:“用刀子杀死人和用暴政害死人,有何不同吗?”

梁王罃回答说:“那也没什么不同吧。”

孟轲严肃地说:“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人且恶之,为民父母,如果行政像是率兽食人,那又怎能做好百姓的父母官呢?国家掠夺穷人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两极分化,贫富悬殊,道德崩溃,文化沉沦,吏治腐朽,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不过是说因土偶太像活人而用来陪葬罢了,而国君又怎可使百姓因他而死呢?”

日期:2012-10-08 00:57:18

梁王罃说:“孟夫子危言耸听了,魏国王公大人的生活是比平民好一些,但这还谈不上暴政吧?再说国内一旦出现天灾,各地官吏会尽心去救助落难者的。因部分腐败现象否定国政是极端的,这种片面的方法论是情绪化的社会心态。极端主义易激化社会矛盾,对我们这样一个稳中求进的大国毫无益处。”

孟轲毫不避讳地批评他:“大王啊,魏国走到今天这一步,您也不做一番检讨。遇到灾年,即使灾民家破人亡了也没见你开仓发粮去救济。你还自夸河东凶年就移民河内,把河内的粮食送到河东就算德政了。对饿死人的现象你推说是天灾凶年造成的,并非行政有误。这种说法和持刀杀人后说:‘你们看,这不是我杀的,是刀杀的哟。’实际上有何不同呢?”

梁王罃用脸部肌肉掰出一丝笑容说:“你这个老先生啊,说话就像用木棒,不,是像刀子那样伤人呢。你就不能跟我说点中听的,难道说你真的将寡人执政看得一无是处?”

孟轲说:“大王,说到此处,其间的道理再明显不过了。对于一个人而言,人无完人,自身必有难以发觉或不愿坦承的缺点。而批评就好似一面铜镜,能照出你脸上的污点,让你发现问题所在,设法修饰后能以更加光彩的形象示人。早年的郑国在晋楚大国的夹层里能做到小而不弱、弱而不倒的奇迹,是因为出了一个叫子产的重臣,他最为后人褒扬的是对批评的包容。郑国曾有民众聚于乡校针砭时弊、抨击国政,有官员打算将乡校一关了之。子产却认为‘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郑国因开放民间言论,使民怨有了发泄的渠道,将国内的各种矛盾轻松化解,这样才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大国之间而屹立不倒。而那个家喻户晓的周厉王做法完全相反,为了杜绝民间的质疑和批评,他又是派爪牙监视又是抓人杀人,使国家成了哑巴王国。结果呢?愤怒的民众赶走了周厉王,这个容不得批评的君王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悲惨流放的下场。”

梁王罃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抬起手捂住脑门说:“孟夫子且住嘴。寡人有恙,一听你那高论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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