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4-29 18:36:54
时间如骏马奔腾,转眼又过去一个月。
这天是周五,慕容嘉甲下班后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他得在6:30之前赶到长途车站,回松山县城的末班车7点发车。他下午接到许少卿的电话,说梁上燕回国了,中午两人在一起吃了分手饭。阿卿的心情不好,他打算过去陪陪他。
其实,许少卿和梁上燕分手是迟早的事,只是阿卿一直不愿面对现实罢了。慕容嘉甲刚来松山,听许少卿说梁上燕独自出国了,就想,两人的关系悬了。一个女孩子,跟男友谈恋爱4年,不谈结婚生子老想着出国呀什么的,她心里存着对方吗?
当然,许少卿不愿或者说不敢面对现实,慕容嘉甲能理解。阿卿爱得太深付出得太多也太娇惯她了,他对慕容嘉甲的担心嗤之以鼻:“你不懂,什么是爱情?这就是爱情,纯粹的爱情!”或许是吧,慕容嘉甲没经历过爱情,对所谓纯粹的爱情没有发言权。
但是现在,慕容嘉甲为许好友抱不平。没错,真爱可以是纯粹的,像九寨沟五彩池的水。但是,真爱也是世俗的,离不开空气和水分,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最起码不能以一方受到伤害为代价。
慕容嘉甲最不能接受的是,梁上燕提出分手的理由居然是,许少卿毕业四年了,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听听,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什么叫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钱要权没权没钱?哪个年轻人毕业三四年事业才起步就买车买房有钱有权?这不是瞎扯淡吗?你跟阿卿好也不是三天两天,你不知道阿卿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钱要权没权没钱?当初你眼瞎了?
日期:2012-04-29 18:47:55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的拜金女视金钱如爹娘当感情如粪土,她要走就让她走吧,早走早安心。慕容嘉甲去松山就是安慰阿卿:不必太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她梁上燕?
前脚没迈出宿舍门,手机急慌慌地叫起来,竟然是柳依依手机号。
“哎,慕容老师,你是不是忘了请我吃饭?”嗲嗲的声音让慕容嘉甲心里酥酥的。我的姑奶奶,你总算主动找上门来了。
慕容嘉甲笑了:“我哪里忘了,天天都想请你吃大餐,就怕你不赏脸。”
“油腔滑调的,想请我吃饭怎么不给你我打电话呢?”
柳依依话中有气,慕容嘉甲不得不严肃对待:“你不是让我等你电话吗?再说这段时间我……”
“你还当真听话,蠢蛋一个!本小姐想吃大餐,你愿不愿意请客,直说!”柳依依这一句骂把慕容嘉甲吓坏了,慌忙应道:“当然愿意,什么时间你说!”
“今儿个晚上!”地道的京腔京调!
慕容嘉甲犯愁了:“今天呀,我今天有事得出趟远门,你看能不能改天,或者明……”
“不,就今天!你去不去?不去拉到,假惺惺的,说什么天天都想请你吃大餐,说什么一直在等我电话,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柳依依当真生气了。慕容嘉甲听不得别人说他假,改口说:“去就去,我依你,行了吧?”他在心底里对老友说:抱歉了兄弟,对不住了,只好改天来陪你。
“当真?”
“当真!”
“那好,晚上7点钟天涯石酒吧门口,不见不散!”
“不是说吃饭吗?到酒吧干吗?酒吧没饭吃!”这个丫头,脑子短路了吧?
“你废什么话呀,让你请是瞧得起你,不乐意是吧?不乐意拉倒,我找别人去!”说话吃了枪药似的。
“好好好,乐意乐意,我没说不乐意呀,你别生气!”
女人呀女人,究竟是怎样一种动物?说翻脸就翻脸。咳,女人心,海底针,真是琢磨不透。
日期:2012-04-29 21:10:32
慕容嘉甲准点来到“天涯石”,在门外足足等了半小时,总算见到柳依依。他羞涩地笑着迎上前,柳依依脸扭到一边,冷冷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当真要喝酒?” 慕容嘉甲望而却步,怯怯地问。柳依依白了他一眼,眉毛一挑,道:“废话,不喝酒到酒吧来干吗?”
“我……我………”
“怎么?没带钱,不会吧?算了,我请你。”
柳依依怔怔地直视慕容嘉甲。慕容嘉甲低下头,欲言又止。柳依依张大嘴、睁大眼,怪叫道:“你该不会当真没带钱吧?”
慕容嘉甲嗫嚅地说:“实话实说,我喝酒过敏!”
“男人不喝酒,还是男人吗?难怪说话婆婆妈妈的。”柳依依骂骂咧咧,咬了慕容嘉甲一眼,转身就走。
“算了,不喝酒就不喝酒,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招呼一辆三轮车停下,跳上去就说:“去缘分天空!”
慕容嘉甲慌忙跟着跳了上去。
日期:2012-04-30 19:56:43
第22章 柳依依喝醉了
缘分天空在萧山镇的另一端,是家川菜馆,位置僻静、装潢新颖。说是缘分天空,其实就餐的并非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
有音乐舒缓而来,如潺潺流水,如泉水叮咚,很惬意、很温馨。
柳依依来到一个远离窗户的小餐桌前坐下,唤来服务小姐,噼噼啪啪地点了一通,也不问慕容嘉甲喜不喜欢,然后傻傻地盯着碗筷发呆。
慕容嘉甲怯怯地坐在柳依依对面,拘谨地瞅了她几眼,手脚无措,惴惴不安。面对不太熟悉的女孩子,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上去似乎不开心?”慕容嘉甲低声问。
柳依依抬眼斜了慕容嘉甲一眼,没有搭腔,垂下眼皮继续发呆。慕容嘉甲不好再问,也学着盯着碗筷发呆,时不时地偷看柳依依几眼。
菜上来了,三荤两素一个汤,还有一瓶泸州老窖。慕容嘉甲望了望酒瓶,又望了望柳依依,不确定地问:“你要的酒?这可是白酒!”
“你以为我是瞎子呀?”
日期:2012-04-30 20:16:30
柳依依抓过放在慕容嘉甲面前的酒杯,倒了满杯。我的天,满满一大杯,少说也得有一两半!慕容嘉甲惊叫起来:“我说过我不能喝酒,我喝酒过敏!”
“过敏我负责!哪有男人不喝酒的?是男人就得喝,不喝也得喝!你是不是男人?”
柳依依说着给自己倒满一杯,举起来碰了慕容嘉甲的酒杯,道:“我先干为敬!”一仰头,食道蠕动一下,酒杯就空了。接着又倒一杯,往天上举了举,说:“你的课讲得不错,我敬你一杯,干!”
慕容嘉甲正迟疑该举杯还是不举杯,柳依依一仰头,酒杯又空了。她哈了哈气,嘘嘘了两声,给自己满上第三杯酒。
筷子还举菜未动,一瓶酒就去了一小半,还了得?
瞧柳依依喝酒的架势,哪是来吃饭的?分明就是来买醉的。慕容嘉甲赶紧伸手抢了酒瓶藏在身后,右手按住柳依依的酒杯,道:“哎,哎,没人要跟你抢,慢慢喝好不好?”
柳依依的脸红起来,越发娇艳美丽、楚楚动人。她拉慕容嘉甲的手,拉不动,气咻咻地嚷:“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骂人了!”
柳依依两眼迷离,头开始晃,眼神漂浮不定。
“稍等片刻,我有话要说,你别着急,吃点菜,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喝行不行?”
慕容嘉甲见柳依依有些醉意,笑着夹了两筷子菜到她面前的盘子中,又给她舀了半碗汤。柳依依喝了汤,塞了块肉在嘴里咀嚼。
日期:2012-04-30 20:24:41
“今天呀,是我请你吃饭,是吧?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慕容嘉甲自问自答道,“我告诉你,我想正式向表示感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谢你?是因为年初你在火车上救了我,保住了我的尊严!你说说,我是不是该谢?”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柳依依笑了,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小事,是大事!你我都是读书人,读书人最看重什么?是面子、是尊严。没脸没皮那还是人吗你说是不是?”
慕容嘉甲给柳依依又夹了一块肉,被她给当了回去。“我自己动手!你接着说,还要说什么?没有我就喝酒了。”
“你不着急嘛,我请你吃饭,我要感谢你,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是不是?我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你就抱着酒瓶自顾自地喝,是不是不太好?依依,我今晚豁出去了,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火车上的仁义之举,我干了!”
慕容嘉甲被呛得眼冒金花、涕泪四流,不停地咳嗽起来。
柳依依哈哈哈地笑起来:“这才像个爷们儿!”
趁慕容嘉甲不注意,柳依依抓过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去抢慕容嘉甲手上的酒瓶。服务小姐走桌边经过,见此情景,拉着柳依依劝道:“小姐,酒喝多了伤身体。”
“让开!伤身体就伤身体,关你屁事?”
慕容嘉甲不见过如此野蛮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有失体统。犹豫中,酒瓶易受了。柳依依举起瓶子就往嘴里灌,酒水从嘴角溢出来往外奔淌。
慕容嘉甲慌了,顾不得斯文,绕过餐桌,把酒瓶抢到手,对着柳依依一阵大骂:“干嘛呀你,想死呀?傻逼女子一个!哪有这样喝酒的?”
柳依依狂笑着,歪倒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