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同样要去老支书家,帮忙用白布做孝衣孝帽,我跟了去,很好奇,四张望。老支书的棺材搁在堂屋里,两张长凳支着,棺材前点着蜡烛和长明灯,棺材下铺着稻草,好几个忙累了的女属就躺在棺材下的稻草睡觉。死者还没入殓,躺在西侧屋的,脸盖着黄纸。我那时年纪小,看到黑漆漆的棺材很是害怕,看见死人更是心惊跳。所以虽然好奇,也只敢呆在东侧屋奶奶的边,一步也不敢离开,心中只盼望早点回家。”
“可是事与愿违,我们是傍晚去的,一直到天黑奶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们那里丧事流行现哭,就是来一个吊丧的人,死者的子孙要出来半跪迎接,来客作势搀扶,然后里面的媳女儿就要扶棺痛哭一阵。哭也哭得有调调,述说死者生平,像唱哭歌。到现在丧哭在我们那里已经为一种职业,可以请民间乐队全部代理,现在装备比过去好多了,乐队来了,架起高音喇叭,轮到哪个媳女儿哭,就写张纸条,纸条写着要哭的内容和注意点,把纸条和几十块哭钱给乐队的职业哭手,职业哭手就开哭,哭爹喊娘都行,哭腔那一个凄惨,还有乐队伴奏,抑扬顿挫的,哭声通过高音喇叭放出来,声闻几个村子。我小时候那阵当然没这么排场,都是亲人真哭。就算真哭,一听半天也烦呐,我肚子饿得咕咕,耳朵吵得起老茧,就等主家开饭,吃了好快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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