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13 16:28:36

丈夫受到体贴，装模作样的鼓起了勇气，“我不能忍受下去，必须做点什么！”

他说这话是告诉老婆他被逼无奈，要反抗了，妻子听了无动于衷。

海北说：“老人活着不如去了好的状况下，咱们做点什么，帮帮她完全可以！”

“唉！”女儿长叹一声。

原本恩爱的夫妻，因遇到不期而至的大事，熬到很晚才睡。睡眠是美好的，夜深沉梦悠悠，像所有心中有事的人一样，两个人睡得都不踏实，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充满幻影，随着晨曦的悄然来临，突然到了一个节骨眼，都醒了来。

海北扭转头，见老婆也睁开眼睛，便说：“昨夜真有些古怪，感觉睡着了，却总有说不清的影像来回晃动。很古怪，像梦，又不像梦，全是零零散散的场面，根本说不清楚。”

妻子说：“我也做梦了，刚合眼就有狼追，我跑啊跑啊，可是跑不快……老是跟着追，喊又不出，叫你也不应，眼看追上了，不知怎的又没追上。我吓得要死，可也不知道哭，打手机也不通，110总占线，吓死小乖乖了。”

二人磨磨蹭蹭的起来，海北第一次没早起去饭店，一边穿衣服，一边跟老婆说话，看起来跟和睦的夫妻没什么两样。昨天的不快因为隔了夜晚，好像成了遥远的过去，变得模糊；虽不会被轻易忘记，却也难被轻易翻起。他们达成了谅解，更取得了信任。

长夜出主意，确实如此。海北没睡好，却有了好主意。他琢磨好了，如何跟老婆说，乘孩子没醒，他决定不错过时机。海北一脸忧愁，担心有岳母长期作梗，他们夫妻之间早晚会蒙上阴影，所以他想把刀把交在老婆的手里，能随时左右丈夫。那把刀就是用岳母的房子抵押贷款买车，这样一来，借了帐，有了压力，海北的首要任务必然是做好生意，把钱还上。男人有钱即变坏，他没了钱，自然可以减少嫌疑。

现实的情况很糟糕，饭店生意受到影响，许多熟人、邻居都担心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差；那些人很浅薄，见他们只有辆旧面包开着，连轿车都买不起，都觉得他的生意出了问题。乐乐上学不好，年龄眼看大起来，初中再两年毕业，踏进社会娶亲过日子并不遥远了，而且又添了第二个儿子，落下个穷名声，对孩子没好处。

丈夫的说法不无道理。在买车这件事上，妻子也有私心。她早盼望着能有一辆好车，丈夫开着，带了她和孩子出门，不一定为了兜风，可是在熟人面前有面子，孩子出去打疫苗、看看病都不受罪。而且，为了配得上漂亮的汽车，会督促她梳妆打扮，好处多多！话说回来，现在满大街跑着不少好车，他们家不该被落下。丈夫跟其他做生意的都是差不多的老板，人家开着好车，丈夫也该开；丈夫为了买房子，牺牲了该有的享受，确实不易。她佩服丈夫，更折服他的见识：还债也是存款！人活着，条件好还受苦，不划算。

“妈妈的房子早晚是我们的，只用一下房产证，没什么不可以！”女儿想。

海北道：“该让乐乐回家来了，我们可以监督他学习。”

柴小红完全赞同，对儿子也有了担忧。

丈夫信誓旦旦地接口道：“远一点不怕，我可以接送他上学，晚上捎他回家。有好车坐，他一定愿意！”

事情毫不费力地说妥了，由女儿向母亲去说。丈夫假意为女人打算，她很受感动，油然生出回报之意。她把头弯向老公怀里，扭扭捏捏的红了脸，嘴翘的如呱呱叫的小鸭子，眼珠子闪来闪去的似有话说，最后叹口气。

“我想了，好老公那么优秀，被女人看上……只是女人私心重，都不愿意……唉！其实很委屈老公，我不过意……人家能，俺老公怎不能？只要老公别抛弃小乖乖，我听你的！小乖乖不愿意孤苦伶仃的抛下，找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头！”

老婆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被抱得紧紧的。

“我会疼你的！”丈夫说。

日期：2012-03-15 17:44:31

十、无奈的决定

陈亚茹回家后，打发外孙吃点饭，睡下。她独自在卧室里，心意难平，站起来又坐下；拿起簸箕，又忘了干什么。走到窗前听听，饭店打烊了，心里更不间断地翻腾。她记挂着女儿，虽说柔弱，但遇到丈夫出轨，也不能保持无动于衷。越想到女儿的窝囊样，越放心不下。估摸女婿该到家了，她的心比在楼下转的女婿更激动。夜晚，让人焦灼的夜晚，女婿家一定不会平静，或许几分钟以后，就会发生剧烈冲突。如果女儿忍不了，惹怒了粗暴蛮横的男人，一定会吃亏的！如此想着，她后悔把女儿单独留下，只穿了鞋便往女儿家奔去，正待下楼梯的当口，忽然想到她一个老太太赶去做什么？打仗？她跟女儿两个都不是对手；保护女儿？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尤其，她在这种时刻出现，一定会激化矛盾，反倒难以收拾。于是，她退回来，打定主意听天由命。

当妈的倚着床头坐下来，没有一刻不受煎熬，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表不下上百回；忽然听到大街上有哭叫声，又听到楼梯间有了动静，起身看时却空空的一片黑，后来被折磨的实在不行了，拨动了电话，可女婿女儿的手机都关掉了；为了省钱，他们没安家庭座机，只能横下心来等了。

“孩子有难，一定想到娘。届时，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跟女婿讲理！”当娘的如此想着，不由得变得悲壮起来，眼睛瞪着，仿佛上战场前的老战士。可是，等到半夜，电话一直保持沉默，她虽然还是放心不下，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她睡着了。

女儿急匆匆来敲门的时候，当娘的才刚把外甥打发走。看到女儿不饰梳洗的模样，心怦怦的想要在胸腔里跳出来，担心女婿追来，眼睛急往楼梯看去，却没见到人影。

“你怎么……他打你了？”

当娘的心里着急，想问清楚，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女儿心里有事，又信了丈夫污蔑妈妈的谎言，见了妈妈，再没有从前的惊喜和亲昵，反而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没有！”她淡漠的说。

妈妈大惑不解，“那他承认了？”

“承认什么？”女儿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有些不耐烦，“妈妈，有些事你别掺和，行吗？”

女儿态度恳切，口气却生硬，没有一点见了娘亲的娇气和长不大的孩子样。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变了很多，让当娘的感到陌生。

当娘的执迷不悟，想打听清楚。“你跟他闹了？他认错了？向你保证……”

“你看你，说些什么！”女儿抱怨道，“事情都过去了！他挺好的，都是一家人，干嘛整天别别扭扭的？不能宽容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