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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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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进说:“叔身体不好?那得注意注意啊!身体是啥都换不来的!身体不好,酒先不喝,等身体好了再喝!”

阿东家的又千谢万谢。

最后,白书进走了,阿东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到了晚上,阿声为此事和阿东有了一个小小的争吵。

阿声认为阿东做法不对。

阿东认为阿声不该管自己的事。

于是阿声说:“我不是要管你的事,我觉得你不应该!”

阿东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别说。”

阿声说“东哥,我针对事不针对人!要对人好,我对别人好了?对你不好?”

阿东无话。

阿声说:“我就是在乎你才说的!”

阿东把阿声揽住。

阿东说:“阿声,你会有一天不在乎我吗?会离开我吗?”

阿声很心痛,秧子的那些话一直在他心中搅。

阿声是想离开。

阿东说:“万一我真做错了什么,你会原谅我吗?”

阿声说:“东哥,你别这么说!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阿东笑了。

这夜,阿声要求要做床上亲热的事情,可阿东拒绝了。

阿东说今天没心情。

总之,阿声怎么摸他,挑逗他,他都不象从前一样“反激”阿声。

一夜无趣。

次日下午。

白书进来了。

这是白书进第二回来。

阿东家应该在这个时候没人,都出去干活了。

阿声也和阿东家一起出去干活。

或许,是巧,阿东回家拿水撞到了白书进。

再或者是巧,阿声在阿东回来后没多久脚崴了也跟着回来。

那么,白书进这些话,阿声听到了。

在阿东家外面,阿声就听到阿东赶白书进走人。

阿东说:“你再不走,我可得赶了!”

白书进说:“我走可以,我今天来就为确定一个事情,你到底去不去喝我喜酒?”

阿东说:“我不去!”

白书进说:“你的脾气比牛都倔!我说没人跟你真没说错!”

里面有动静,应该是阿东“武力”赶人的声音。

响了一阵子。

白书进说:“还要打吗?你就这出息!”

阿东说:“白书进,别以为你现在比我多读几年书就了不起,要不是你,我早上大学去了!”

白书进说:“你读不了大学怪我?你咋就不想想你做的事儿!”

阿东说:“这辈子都不想理你这‎­‍鸡­‌‎‍​巴​‍‎­‌羔子!”

白书进说:“你这话说了好几遍了。秀儿说一定要请你去!”

阿东说:“是你要请吧?你得意了?”

白书进说:“你得意!你不是带回来人了吗?”

阿东说:“我带回来了,现在咱两还住在一起!”

白书进笑道:“你爸你妈还不知道吧?我给他们说说?”

阿东一句“去你妈的”,便又打的声音传出来。

里面两个人的喘息声。

应该是扭打的声音!

阿声慢慢地,轻轻的走进去。

终于。

看到了,阿东和白书进互相卡住脖子。

两个人扭成一团,打滚在地上。

阿东骑在白书进的身上,狠狠抽白书进的脸。

阿东骂道:“我X你妈!我回来就给你看我过得有多好!就是炫给你看!不堵死你眼睛我白回来了!X你妈!叫你侮辱我!叫你这样对我!叫你……”

白书进手从阿东的脖子松开。

白书进眼闭上。

阿声看到白书进眼睛里流下泪水。

白书进说:“你打吧!我没有侮辱你什么!我也没对你做什么!是你自己……”

阿东拳头举在半空中,停了。

阿东说:“那事情不是你干的?不是你干的你跑什么?不是你干的你写那些东西给我做啥?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你当面怎么说的的?”

白书进眼睛闭着不答。

阿声觉得阿东和白书进有仇。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这一刻,看到白书进掉泪,看到阿东不寻常的情绪,阿声心里乱套了。

阿声是无缘无故的乱。

阿东猛站起来,白书进还躺在地上。

阿东说:“马上离开我家!你结你的婚,和我没关系。你不来,我还打算带阿声去你家呢!现在不必了!”

这时,白书进从地上坐起来。

阿声看得清楚,白书进手抱住阿东的腿。

白书进哭了。

白书进很伤心的哭。

阿东仰着头,腿抖了几下。

白书进死死的抱住阿东的腿。

阿东说:“还想跟我好吗?不结婚了?”

白书进头转过来,想开口回答,忽然发现阿声挨在门口傻愣傻愣望住他们。

白书进的手自觉的松开。

白书进尴尬擦泪水,把头别开。

白书进低声说了一句:“他回来了!”

阿东猛然回头。

阿声就站在门口。

阿声的泪水一直在掉。

三个人互相望住。

这个时候,天空很蓝,地上的人影很清晰,人和影子间就象连接的两个剪纸。

阿声挨在门口,喉咙喀喀响,想哭又哭不出来。

阿声觉得天崩了,地也裂了。

109

阿东没有向阿声解释什么话。

白书进那天急冲冲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阿声来说是十分的难敖,加上脚崴,内心与肉体的疼痛,几乎要把阿声击垮。

阿东的父母没觉察到阿声有什么不对劲,秧子似乎看得出阿声心里藏东西。

秧子背着阿东问过阿声。

秧子说:“咋了?没见你说过话,他欺负你了?”

阿声心里难受,秧子这话听着似安慰人的话。

阿声嘴巴一扁,给哭了。

秧子说:“啥事儿?”

阿声说没事。

秧子也不再问了,更懒得来关心。

没过两天,阿声崴了的脚更肿,之前敷的草药没一点药效。

又是过两天,阿声脚上的肿延伸到小腿上,只要他动一动膝盖,全身都疼。

眼看严重了,阿东的母亲说:“要不,送医院看看!”

阿声说没事。

阿东没话说。

阿东没话说是阿声不给他机会说。

就白书进走的那天晚上,阿东要给阿声看脚,阿声拒绝了,拒绝的方式是用那只崴了的脚踹了阿东。

阿东那晚说:“明天我给你拿草药。”

就是现在阿声敷的药。

阿东很多次主动跟阿声说话,阿声都捂住耳朵,要不就直接躲避。

阿东见这情景,便没再说什么。

有一天,阿东的母亲问秧子。

阿东母亲说:“他俩咋了?仇人似的。”

秧子笑道:“能有啥?吵架了呗!”

阿东的母亲说:“是不是怪我们西东没把生意做好?叫他亏了钱心里不舒服?”

秧子说:“妈,你想知道,问阿声去!”

阿声就在屋里,阿东的母亲和秧子的对话他听的清楚。

结果,阿东的母亲还真来问阿声了。

阿东的母亲说:“生意没了,也不是西东的错!这不,你不也在我们家住那么久了吗?我们家早把你当家里人看了!”

阿声半躺在炕上,拿着日记本子写东西。

阿东的母亲这一说,阿声没写字的心情了。

阿东的母亲又说:“你这跟他闹脾气,狗肉店已经开不了门了!好歹也是你愿意的!你瞧,他这几天看啥都不顺眼,你们这样闹,我看了心里堵!有啥的就说出来,我不护短!要真是西东欺负你了,我教训他!”

阿声说:“伯母,我没事的!我想写字!”

阿东的母亲说:“那是他看你写字不顺眼了?那小子,我回头好好说他!”

阿东的母亲说完出去。

阿声望阿东的母亲的背影,心里更加伤心。

那一天,阿声的日记里没记什么东西。

那一天,阿声写了一首诗歌。

诗歌是这样的:

东走,冻走走。

西看,戏看看。

南跑,难跑跑。

北留,悲留留。

聚欢,句句欢。

散喜,霰霰喜。

离悲,里里悲。

合怒,诃诃怒。

吟歌,歌吟歌。

笑舞,舞笑舞。

唱声,声唱声。

念平,平年平。

稀希,稀稀稀。

里离,里里里。

糊虎,糊糊糊。

涂徒,涂涂涂。

诗的最后,又有这么几句:

流光异彩,

我愿化凤凰,

火焰冰山任由穿越。

生何欢,

死何惧?

阿声一连几天都写这些句子,偶尔还记录点当日发生的事情。

腿脚肿的最厉害的这天,阿声的日记里记道:

我那怕是真腐烂,不需要他背我。我愿意这么腐烂下去。腐烂他们家的炕子,弄脏弄臭他们家的被子。很可笑,我愿意的并不代表别人愿意。我说我不需要看医生,到别人口中却说,你不需要看医生,你的腿去看了就行!在这里,我的反驳缺少力度!

这样,阿东把阿声背去看医生。

在医院阿声打了针,又拿了些药。

回来,阿东仍然背阿声。

一路上,阿声是一块活人木头。

一路上,阿东则是一樽会动的泥人。

快到家门口。

阿东停下来了。

阿东说:“跟你说两句再回去。”

阿声没动。

阿东说:“你想问啥我都告诉你!”

阿声无话。

阿东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我能说的我都会说的!”

阿声幽幽地说:“回去!说那么多做什么!”

阿东点头,继续向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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