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最爱静水小榭的杜鹃花。
曲岸泉眼,来去无尽的流水,蜿蜒曲折。
这里是静水小榭,也是齐朗第一次见到江起云的地方。
那一年,初相见。春花正艳,静水湖畔的青石上,唇红齿白的孩子光脚拍打着水面,淋漓的水珠顺着嫩白的足踝流下来。
是了,他一直都喜欢光着脚。
他穿着素衣白袍,身后是红艳艳的杜鹃花。动若脱兔,静若处子。齐朗恐出声惊扰了他,悄声走出了静水小榭。
当初正是懵懂少年,情窦初开,静水湖畔一枝瘦影,再难忘怀。
那日上完江太傅的课,众皇子都看到了上书房外坐在地上倚着门睡着的小孩,齐朗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江家的小儿子。
从那以后,若是再看到了这个孩子,几位皇兄都会让他进来坐着。一开始他还能规规矩矩挺直身子坐着,后来就软塌塌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起云幼时长的粉雕玉琢,几个皇子都想讨了他做伴读,但是江太傅舍不得,说是这小儿子易病易折,比闺女还要娇贵,须得好好宠着。
欲买轻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齐朗独坐静水,往事如霰如烟,空酒坛摆了一地,浊酒一杯复着一杯。
那一晚,也是如此。
又是一年,春花正艳。静水的杜鹃花开的火红一片,青石上再没了赤脚的白衣少年。
他封王归京,江起云奉旨嫁人。
那一天,江起云与别人成亲,那一晚,他只想远走西北,再也不回来。
烈酒,疾风,快马。明日天涯。
齐朗奔驰在荒凉的月色里,盛京的繁华终究不属于他。西北苦寒之地,战死沙场才是他的归宿。
江起云,我不该回来。
江起云,你终是要嫁给别人了。
而我,只想逃。
可我如何逃得掉,你就住在我心里,我如何能逃得掉。
我纵马疾驰三千里又能如何,还是被你困在方寸间,逃不开你的梦魇。
终是回到静水,看着那一畦杜鹃花,醉死在如火的花海里。
何夜无月?只今夜最相思入骨。
又是一年,春花正艳。
齐朗独坐静水,往事如霰如烟,空酒坛摆了一地,浊酒一杯复着一杯。
白玉杯捏碎在手掌心里,空酒坛砸破在翠青石上。齐朗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交泰殿有人等他,可他已经醉了。
宫人不敢上前,苏福费力的将皇帝从地上扶起来,却被一把揪起了衣领,齐朗眯着眼睛问他,“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爷,今天是四月初八啊,您怎么突然喝了那么多酒?”苏福一边搀着皇帝往前走,一边回答。
齐朗听完笑出了声,接着说道:“不…今天是宣王娶妃的日子。”
苏福顿时一愣,心里百感交集。陛下这是喝醉了,想起了以往的伤心事了。想着赶快把人送到交泰殿,看见君后兴许就好了。
齐朗醉的厉害,苏福一人眼看着扶不住他,于是叫了一旁候着的小太监上前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往交泰殿去。
眼看着人平静些了,两个人刚喘了口气,不料齐朗突然挣开两人,踉踉跄跄的往御马监走去,嚷着让人把他的马牵出来,苏福赶快跑过去拦他。
“爷,咱别闹了,天都要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齐朗甩开苏福的手,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御马监的太监不敢拦他,只能眼看着他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黑马。
苏福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要真骑上去不得摔坏了人,扑上去夺下了他手中的缰绳。
“爷,您醒醒吧,您这是要去哪啊?奴才求您了,回去歇着吧。”
“放开,让我走,让我走!”齐朗大声喊着,手中拽着缰绳不肯松开。
两个人僵持不下,苏福从没见过皇帝这副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慌乱间只能赶忙让人去把江起云请来。
江起云来到御马监时,齐朗已经牵了马正往宫门的方向走,旁后是苏福和几个小太监远远跟着。他看着那人牵着马往前走着,身体摇摇欲坠,心里莫名的心酸。
江起云顾不上自己还大着肚子,在齐朗身后跑着追着,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阿朗…”
“阿朗…”
眼看着那人就在跟前了,江起云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哽咽道:“阿朗…你要去哪?”
齐朗被江起云抱着没有动,缓缓回头,似乎回了神,“起云,你是我的起云吗?”
江起云转到他的面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阿朗,我是起云。我在这,孩子在这,你还要去哪?你不要我们了吗?”
齐朗反手抱紧了他,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泪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了胸口。
巍巍宫墙,月色朦胧,江起云搀着齐朗,两人挽着胳膊走回交泰殿。
他不停的问,“你是我的起云吗?”
他不停的答,“我是你的起云啊。”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江起云托着腹底俯下身来帮齐朗脱了鞋袜,又帮他除了衣物,用布巾浸水,细细的帮他擦着身体。
肚子里的孩子将近七个月了,他做这些事格外吃力,却不愿假手于人。
江起云把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齐朗的脸。睡着了的人少了平日里的沉稳坚毅,眉目间尽是疲惫脆弱。
他揉着齐朗的眉心,想要揉开那皱着的川字。阿朗,江起云是你的,江起云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愿意一辈子在交泰殿里等着你回来。
二芙送来了干净的里衣,又取下金勾放下床帐。
江起云脱了衣服,正准备换里衣,回头却瞥见齐朗已经醒来,正看着自己。此刻,他已经脱的光溜溜,身上一丝不挂,看着齐朗火辣辣的眼神,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自从江起云有孕以来,齐朗怕伤着孩子,也怕江起云受不住,两个人每次欢爱都是浅尝辄止。
此时齐朗酒劲未过,看着眼前白玉般的身子,细长腿,小翘臀,两点红樱欲遮还露,肚子浑圆白皙,挺在腰间,韵味十足。再加上江起云惊慌的眼神,脸上带着娇羞的两坨红晕。他哪里还忍得住,肿痛的分身早已经硬了起来。
齐朗坐起身来,一把扯掉了江起云遮挡着的被子,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倒在了床上。
江起云早已经看到齐朗下身有了反应,但又怕他酒劲未过失了分寸,伤了孩子,此刻被他按着,只能好言好语的劝道,“阿朗,我用手帮你。”
“不,我要你。”齐朗的呼吸有些沉重,喘息间带着炽热。
“阿朗…明天吧,明天再做,你醉了。”江起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已经能感觉到蹭着自己大腿的昂扬性器。
齐朗早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不等江起云说完,就开始在他身上啃咬起来。手也没有闲着,熟练的来到,按压着穴口。江起云已经到了孕后期,渐渐变得松软,齐朗很容易就探入一指,用指尖骚刮着内壁。
“嗯…”异物入侵让身下的人发出了短暂的呻吟,随之是穴口欲拒还迎的开合。江起云知道今晚逃不过这一遭,只得努力放松配合。
齐朗强忍着欲望,伸手拿过床头里的香膏。挖出一坨,并拢三指,直接就插进了那发颤的穴口。
“啊…好涨…阿朗…”江起云痛的浑身一怔,发出难耐的声音。
齐朗继续抽插着手指,想让赶快打开接纳自己,他觉得下身的肿胀快要将他逼疯了。
看着俯身在自己上方的人,满头汗水,知道他必是忍得辛苦。江起云伸手抹去齐朗额头的汗珠,打开自己的双腿,对身上的人说,“阿朗…进来吧,别忍了…”
这一声阿朗叫的似痛苦似隐忍,千回百转又带着温婉。齐朗觉得分身又胀大了一圈。得到了他的允许,齐朗抽出手指,让江起云侧躺着,上身枕着厚厚的软枕,将他的双腿分的更开,小心的避开他的肚子,然后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啊——啊啊……”巨物突然破门而入,江起云不禁一声尖叫。感觉瞬间被充塞,一股憋胀感猛然袭来,他努力的调整呼吸适应着。
齐朗感受着甬道内部的湿热紧致,再也按耐不住,用力的大抽大干起来。
“说,是谁在操你?”
“啊…阿朗…是阿朗…呃嗯……”
江起云被顶弄的全身发抖,连带着肚子也在晃动,他伸手护住肚子,哀求道:“阿朗…慢点…慢点…别伤了孩子…”
齐朗酒劲未过,又被欲火冲昏了头,畅快的驰骋在江起云的里,只知道提腰冲刺,哪里还能顾得上他的哀求。
他按着江起云的大腿,快速的耸动着,用力的抽插着。
江起云在他身下,感受着滚烫的抽动,身前的肚子坠的他腰都要断了,腹中的胎儿似乎感觉到了震动,也开始在肚子里翻腾,他恐慌的喊叫着:“阿朗……轻点…求你!别伤了孩子…啊…”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嘴里是连绵不断的呻吟喘息,“啊……唔……嗯啊…嗯…不要了…”
齐朗听着耳边的吟叫,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十几抽过后,滚烫的液体泻进了江起云的,白色的浊液顺着两人交合的缝隙流了下来。
“呃…啊……啊……”江起云抚着肚子,张着嘴吃力的喘息。
齐朗看着身下的人,脸色通红,挺着肚子发出轻轻的呻吟,顿时又硬了起来。
就着插入的姿势,齐朗将人翻转,让江起云伏趴着,以后入的方式狠狠顶进。
江起云吃力的跪趴着,用双臂支撑着身子,小心的不压着肚子,嘴里是苦苦的哀求和呻吟。
“啊!阿朗…轻点…求你…孩子受不了的…”
齐朗的动作不停,将手伸到江起云腰前的肚子上,哑着嗓子问,“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是…阿朗的…不要再欺负我了…”江起云已经哭了出来。
“叫哥哥,叫了我就轻点…”齐朗恶狠狠的说。
“哥哥!朗哥哥…轻点…”
“你愿意给朗哥哥生孩子吗?”
“愿意…我愿意…”江起云哭嚎着喊叫,脸上的泪顺着脖子滴滴答答留下来。
齐朗挺着腰继续冲刺,掐着江起云胸前的红樱问他,“你愿意什么?说清楚!”
“我愿意…给朗哥哥…生孩子…啊!…嗯…”江起云两腿被分开,跪伏着承受着猛烈的抽插,尖叫着哭求,“嗯啊——!饶了我吧!”
齐朗听着他变调的哀求,慢慢找回了理智,开始放慢速度,缓缓的抽插起来。他的手帮江起云托着肚子,下身在江起云身后九浅一深的挺动。
这种速度显然不够尽兴,甚是磨人,齐朗头上的汗水,滴落在江起云白皙的后背上,砸出一个个水花。最后终于低吼着射了出来。
江起云已经被操的四肢瘫软,保持着伏趴的姿势起不来。齐朗把他扶起来,靠着枕头,手伸进帮他抠挖出自己射进去的东西。江起云浑身无力,只能抽泣着任他动作。
齐朗拿过床头上的布巾,擦了擦两个人的身体。揽着江起云躺在床上,只觉得神清气爽,畅快至极。怀里的人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直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齐朗看人被自己操哭了,忍住笑声,假装严肃的说,“不许哭,再哭还操你。”
“你…你欺负人…”江起云呜咽着说。
“只有我能欺负你,也只有我最爱你。”
齐朗亲吻着他的眼睛,把手放在他肚子上,缓缓的打着圈,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江起云体力不支,此时又觉得肚子被揉的很舒服,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光洒下一地白霜,齐朗趁着撩人的月色,看着江起云酣睡的脸,突然感觉手下的肚子动了,似乎是孩子翻了个身。
齐朗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豁然开朗,脸上是春风拂过的笑意。
他在,孩子也在,齐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余生还有很长,足够与起云朝朝暮暮,白头到老。又何必再纠结于往日的锥心之苦。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吾拟将心寄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