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月明星稀。西辽皇宫，铜雀阁，灯火阑珊。

从半月前就开始打扫整理的宫殿，恭候在这里多天的宫人，终于在今天迎来了他们的主人。

四季如意屏风后，仙鹤腾云烛台上灯火耀眼，雾气缭绕的汤泉池周围是鎏金莲花炉。熏香撩人，碧波清流，涓涓流泻。兰汤漫出，沾湿了垂地的纱帘。

梨木雕花的躺椅上，被细心稳妥的铺上了白毛绒毯。躺在上面的人双眼紧闭，眉心微蹙。

几个内侍将他的衣裳一层层剥开，雪白的肌肤从锦缎里裸露出来，美丽的脖颈，白皙的胸膛，修长的双腿。即便小腹隆起，腰肢仍然匀称优雅。

几双手小心的侍弄着他的身体，用香巾沾了温水，仔细的擦拭着。绸料的澡豆包轻搓在身上，带出晶莹的泡沫，随即又被温热的水流冲散。

全身的每一处都没有被放过，就连双股间的私处，也被人拉开脚踝，残忍的暴露在明亮的灯火中。

内侍的手指裹着绸布探进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昏睡中的江起云无力的抖动了一下身子，只发出了哭泣一般的呻吟。

“住手！你们弄疼他了。”站在一旁的蓝衣少年，气急败坏的将内侍推开。

“燕一，他们都是伺候过后宫宠妃的人，下手是有轻重的。”耶律流光垂头看了一眼躺椅上的人，又命令内侍，“动作快点，他身子弱，别着了凉。”

“是。”几位内侍又围上前，继续忙碌起来。

待清洗好身体，内侍纷纷退后。耶律流光用丝被将全身赤裸的人抱到了寝殿，放在了紫檀鎏金雕花的大床上，亲自给他穿上了宽松柔软的睡袍。

丁香色的睡袍长度刚刚好，露出嫩白纤细的脚踝，看起来格外诱人。

耶律流光握住他的脚踝，用手捏了捏小巧的脚趾头，又轻轻的放下。有力的手抚上了他隆起的肚子，“又怀孕了，齐朗倒是厉害。把他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吗？”

江起云似乎是感觉到了压迫，拧着眉尖急促的喘息着，嘴里哼出了破碎的啜泣声，泪水从眼角划落。

“你快松手！”燕一抓着耶律流光的肩头，将他扳开，又俯身帮江起云擦去了眼泪，小声地安慰着，“别怕，没人伤害你的孩子。”

耶律流光看着眼前的场景，抓着燕一的胳膊将他摔在了地上，“滚，你的任务完成了。”

燕一倒在地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睛却锋芒毕现。

耶律流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在了他的面前，“你做的很好。这是解药，燕字十三翎，自由了。”

燕字十三翎，西辽王室培养的十三名少年杀手，以燕为姓，数字为名。

阿青，从来不是阿青，他是燕一。

“怎么？还不快滚。”耶律流光面色阴沉。

“陛下，我想留在宫中照顾他。”燕一捡起药瓶，跪在了地上，“西辽与中原许多差异，他怕是很难适应，宫里的人服侍不好。”

“十三翎已经不再是我的人，你已经没有身份出入王宫。”耶律流光坐在床前，用布巾蘸水轻点着江起云干涸的嘴唇。还沉睡着的人，乖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粉唇。

“十三翎自由了，但燕一愿意继续为陛下效力。”

“哼，你能为我效什么力？”

看着不停探出来舔嘴唇的小舌头，耶律流光似乎是上了瘾。用手指沾着清水放在了干燥的唇瓣上，江起云果然又伸出舌头开始舔他的手指。

“哈哈，真是惹人怜啊。”耶律流光将手指伸进江起云口中搅弄着，玩的乐此不疲。

“我可以帮你杀人。”燕一咬着唇，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手上青筋毕现。

“就知道杀人，你留下吧，陪陪他也好。”耶律流光已经弑父杀兄夺了王位，早已经不需要杀手替他卖命了。

“留下可以，但是别动不该动的心思。端杯水来。”西辽王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接过燕一手中的茶盏，用银匙一勺一勺的喂进江起云嘴里，“他怎么还不醒？”

“路途遥远，给他用了药，一路都没有意识。”燕一在一旁站着回话。

“你们给他用了多少药？他受得了吗？”耶律流光皱着眉问道。

“用量很少，不会伤了他，是他太弱了，所以才没醒过来。过了今晚，应该药效就过了。”燕一心里将西辽大王骂了一百遍，要不是因为你，他还用受这些罪。

“你们几个，过来。”耶律流光向殿内的宫人招了招手，“帮你们主子一下身体。”

这铜雀阁，极尽华丽奢靡，是从前先王宠妃的住处，如今又有了新主人了。

江起云躺了那么久，又大着肚子，身上一定难受的很。

宫人走上前来，掀开锦被，轻轻的按揉着江起云的身体，抚着他的肚子帮他翻着身。似乎是感觉到了舒适，他很快放松下来，软软的伏在枕上，口中逸出细弱的低吟。

耶律流光眉眼含笑，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

江起云，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