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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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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年二十九,明天就年三十,这一年的尽头。资江这两天一直在飘鹅毛大雪,电视里一直在报着大雪封路,机场停飞之类的新闻。局里从年二十五开始放假轮休,理论上,今天轮到颜白值班,但是现在都清楚是个什么状况,就算人醒了过来,恢复得还行,但也不可能让她跑过来值班,一帮人争着抢着要替她这一天,最后,许中华大手一挥,他来坐镇,没辙,那些人只得回家,该陪谁陪谁去。任翌在年二十五那天和颜白说了会话,晚上就飞回去陪父母过年了,听说,在走之前的整个下午,都和嘉年华在一起。

许中华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点上第二支烟,他在等颜白,他肯定颜白今天一定会到局里来一趟,他要找她聊一聊,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在他心里,还是很不想颜白离开这一行,但是华荞汝找他谈过,再加上现在颜白的状况也摆在那,不过一切都随那孩子自己做主,他选择在会客室谈,那就表示现在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长辈,来和晚辈谈谈心罢了。

下得天地一片白的风雪中,一个一身冬季警服的英姿出现在市局的门口,踏着厚厚的积雪,稳健的走了进来。许中华站在玻璃窗前对她招招手,颜白冲他咧出个大大的笑容,快步走了上去。到了会客室门口,敬礼后亲切的叫了声许叔叔,许中华很高兴的点点头,颜白就是这样,在对某些事上,有超乎常人的悟性,她一看到许中华在会客室,就知道今天谈话的性质是什么。许中华走过去拍拍她肩上的雪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颜白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的确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养伤养伤,就是要耗些时日罢了。

两人很惬意的泡了壶茶,慢悠悠的说着话,冬季的白天,过得很快,一转眼,两三个小时都溜走了,许中华很满意今天谈话的效果,拍拍裤腿上的烟灰,笑眯眯的对颜白看看

[颜白啊,这身警服,穿在你身上就是帅气。许叔叔很高兴你能坚持留下来,就这样吧,一直走下去,走到哪天,你疲惫了,或者说,想为某个人离开这里了,就来和许叔叔说。]

看着许中华沿着她刚才那条路走出去,颜白站在窗前的眼神有些放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要走的,这一行有太多需要避讳的事情,比如升级时的政审,她躲不过。但是,想和那个人一辈子走到老,为心里的那个人放弃些什么,没什么怨言,再说,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么。

资江的治安一直都算不错,现在这样的岁末,忙得很的是民警和交警,刑警反倒能透几天气,颜白一下午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网上的新闻,没有接到紧急电话,这样她也高兴,谁不想平平安安的过个年?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习惯性的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出现了一条消息

[我今晚回来,六点过十分火车到资江站。]

颜白近乎狂喜的哈了一声,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刚到五点,还来得及。

今天天气不好,自己的手掌还有些使不上力,怕车子打滑,没开车过来,现在,站在那里已经十多分钟了,还是没打到车,颜白有点急了,刚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向华荞汝求救,一辆Rolls-Royce停在了她面前,车窗放下来,她才看清是以前查一件案子时打过交道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和华荞汝算是一家人,所以现在,她有点犹豫要不要上车。

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了华荞汝是她亲生母亲的事实,所以,一直纠结的面对着她。华荞汝一直极力避着不让华家老爷子知道有她这么个外甥女存在的事,她是知道的,这是在为她好,她也知道,华荞汝不想她的人生被人主宰,她自己更不想,但是如果那个老爷子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外甥女在世,他一定不会放任此时的现状。就算曾经,是他一手拆散了华荞汝和父亲,所以后面的事情才向悲剧发展,但他绝不会任华家的血脉不在他的掌控之下,这一点颜白很确定。她要极力的避着除了华荞汝以外的华家人,是她和华荞汝的共识,现在

聿宁煦微向窗口探过来些

[上官,去哪里,我送你。]

颜白再次看了一下手,下了决心

[我要去火车站,聿总方便吗?]

聿宁煦向她勾勾手指,算是回答了。

等颜白坐上来后,聿宁煦才说她也要去火车站接客户,不用颜白好奇,她自己把理由说了出来,机场停飞不是问题,这个客户和华瑾有份重要的合约要签,原本是派直升飞机过去阻住他的城市,但是他拒绝,因为他的家族里面有人曾发生过直升机空难,他有阴影,所以坐火车过来了,她要去接。

刚赶到火车站,就听到大厅的广播在说晚点的车次,很不幸,蔚方程乘坐的那辆也在晚点之列,聿宁煦见颜白向站票口走去,也就没再追上去问她要不要去上面坐坐了。

颜白买好站票进了站里面,聿宁煦坐在上面的VIP等候室,刚好能看到她。现在火车站人很少,寒冷的风雪让站台上连工作人员都不愿意站在那,看着这个一身警服笔直得有些孤单的背影,聿家煦有些好奇,她在等谁?领导?朋友?还是,爱人。

刚进站台颜白就收到了蔚方程的短信,说火车会晚点,具体什么时候到还不清楚,让她现在不要出门,颜白只回了一个嗯字过去。

随风飘荡的雪花时不时会飘上颜白有肩头,就连眉毛上都见了白,已经时近晚上七点,她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个多小时,聿宁煦几次想叫人下去把她叫上来,可是又忍住了这个念头。

七点五十七分,颜白终于在不远处听到了火车在车轨上走来的声音。等着一个又一个的旅客经过她身边,有人时不时回头好奇的看看,此时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站在那里,肩上都是雪花,脸上的神情凝重得像是在等候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确实让人臆测。终于,原本在她眼中一片灰白色调的世界里突然走出了那抹亮眼的彩色,颜白的嘴角慢慢往上扬去。两人都一眼看到了对方,缓缓的向对方走近。

于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

两人抵额相笑,又迅速分开,一切言语,皆在这一笑间的默契里,全然明了。

外面风雪更盛,聿宁煦看着那一对并肩而行的女子,看得有些痴目了,直到手下的人提醒她,她的客人也到了,这才回过神来。

大年三十的早上,宝宝被巨大的烟花声响给吵醒了,被颜白抱来床上玩,已经快三个月的宝宝看起来越加的惹人爱,任翌发来短信问颜白在做什么,颜白一分心的去回短信,宝宝就在一旁自己跟自己玩,依依呀呀的好像在找人说话一样,颜白一边回短信一边也笑着嗯嗯啊啊的回着她,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宝宝自己玩了一会觉得无聊了,想挪动地方,一个重心不稳摔到了颜白的胸口上,颜白的脸色瞬间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蔚方程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颜白脸色不对,赶紧跑过去叫了她一声,华荞汝正好上来找人去厨房帮忙,今天海姨和所有的家佣都回家去了,她一个人实在搞不定这早餐,那个该死的少舒骏说快到了快到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到。开门看到颜白脸色痛苦的捂着胸口时,快步跑了过去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

颜白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又明白,蔚方程迟早会知道的,摇了摇头

[没事,有点疼,一会就过去了。]

华荞汝不依,一定要亲自检查伤口才放心,在浴室检查完颜白的伤口,给她换好了药,华荞汝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看着蔚方程的神情已经是呼之欲出的等不及想知道怎么回事,呃了一声

[你们,慢慢聊,我还是去等少舒骏来帮我好了。]

说完,稳走的走到门口,只是出门时那身影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闪人。

蔚方程站在那里对颜白看了好久

[是让我再拆一次纱布还是你告诉我?]

颜白用手肘捂着眼睛不作声,也不敢对蔚方程看,宝宝突然哦了一声,像在为妈妈助威一样,弄了两人嘴角都不自觉的抿了抿,对峙了一会,颜白拿开了遮在眼睛上的手肘

[我受了qiang伤,就在送你去上班的那天早上]

颜白用一种时过境迁的语气来讲述那天的事情,蔚方程以为自己在听天方夜谭,难以置信的目光一直看着颜白的伤口,突然就哭了出来。

颜白起来抱住蔚方程,什么话也没说,她觉得她和蔚方程两个人都在等这一场痛哭,现在,就让她哭个够好了。哪知道,宝宝看了她们一会,居然也咧开了嘴,哇的一声哭出来,这下好了,颜白左看右看,不知道是该先哄大的还是小的。

少舒骏赶来时,蔚方程也略收拾好了心情,和颜白一起下楼了,少舒骏进来接过颜白手里的宝贝儿先亲了一口

[这小家伙长大后肯定是个背桃花债的主,咋就这么惹人爱呢,小家伙!]

边说还边捏上了,完全没在意她刚才那句话是多么的让宝宝的妈妈无语,颜白拍开她的手

[你不是来帮着做早餐的么,都饿了,还不去?]

少舒骏悻悻的松开宝宝,瞄了一眼又说上了

[你说宝宝长得像谁呢,肯定不像你哈,上官颜白。]

一句话,让蔚方程,颜白,华荞汝,三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说错话的人还不自知,挽起袖子就朝厨房走去。

少舒骏去厨房后,华荞汝陪她们两个坐在那里,从颜白手上接过宝宝,既然少舒骏把话题引到这个尴尬的点上了,那她正好有话要说。对颜白的脸色瞧了瞧,那种忍了又忍还是显出来的失意,让她不好想

[宝宝已经快三个月了,虽然颜白是警察,可以找熟人,户口的事可以不急,可始终有一天得去办不是?方程啊,你怎么想的,宝宝的名字,现在心里有谱了么?]

蔚方程原本低敛着双眼靠在颜白身边,一直在想象着颜白中qiang的瞬间,她头也不回的那个画面,自己都替颜白越想越心寒,身边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毫不在意的?听到华荞汝问出这个问题,略回过神,有点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了。

三个人加上个小家伙,突然之间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听到了一个名字从蔚方程嘴里说出来

[上官小生。]

华荞汝意料之中的笑笑,颜白则唔唔的摇着头,现在的感觉除了有点意外的幸福,就是担心蔚方程是因为想补偿自己才这样做,这样对宝宝不公平,结果,还没等她把话出来,蔚方程就怒目相向

[不想让宝宝随你的姓么?我已经去过医院办好了宝宝的出生证明,名字就是这个名字,上户口的时候要是你想改,那你就去改掉吧!]

说完站起来就往厨房走去。华荞汝撑撑眉毛,她当然早就知道这事,笑着看一脸被唬住的颜白

[我太喜欢这个孙女了,要是你改掉她这个名字,我倒是很介意。]

说完也去了厨房,剩下一脸摸不着头脑的颜白,在那冥思苦想,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家人吃完这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早餐,开始琢磨晚上的团圆饭该怎么办,似乎都是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除了某个人,颜白见目光都瞄向了她,赶紧伸出手来

[手没好,不能劳累。]

说完抱着宝宝就往外面跑去,两个一大一小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羽绒服,大的把小的紧抱在怀里,在雪地里乱窜,不时能听到宝宝传来开心的咯咯声。

蔚方程眯着眼睛看向外面,刚才那句话,怎么听怎么是意有所指?手没好,可不是手没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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