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了九岁生日，是不是？”

女孩儿望了眼一旁的父亲，乖巧点头，“嗯。”

“伯娘给波波准备了生日礼物，不过放在家里了，我们待会一起回家去拿好不好？”

“好，谢谢伯娘。”

“不客气，波波。伯娘还想拜托波波在伯娘的画上题字呢，可以吗波波？”

女孩儿十分认真的答道：“可以。”

“真是太谢谢波波了！”盛莲初不禁喜得抱起她，更是吻了她双脸颊，好一会才放下来，指着身旁的少年，“波波，这是阿定哥哥。”

女孩儿朝男孩飞快瞧了一眼，只大概看到一张白净，但很好看的脸，她直起身，垂着眼睫，乖顺又礼貌的打招呼：“阿定哥哥好。”

“你好，波波。”男孩看着她，唇上扬起浅浅的笑意。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有些破哑，但他说得不紧不慢，语调又平稳，有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沈浑和韵律感。

时蕴芸走了过来，少年向她问好后，三个大人自是一番热络寒暄，很快就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子在开阔的大道上平稳行驶。正值盛夏，道路两边的香樟树和垂叶榕郁郁葱葱，让并不算热闹的街道显得清新活力。车上，几个大人一直欢声交谈着，女孩儿坐在少年旁边，微微倾首，安静听着大人们的对话。

少年也跟她一样的姿态，只是没有她那么认真，而是不时垂眸，或偶尔看她，在大人们的话题交替时，他浅笑开口：“波波读几年级？”

“嗯？”女孩儿转过头，清澈灵动的凤眸睁得略大，显得迷惑。

少年莞尔，把话重复了一遍。

“四年级。”她腼然一笑，答道，声音依然是软糯笃笃的。

时蕴芸这时转过脸来，笑道：“波波要加油哦，阿定哥哥比你大四岁，不过下个学期就读高中了。”

女孩儿吃惊看着少年，由衷的说：“阿定哥哥好厉害！”因为她要到十五岁才能读高中呢。

少年回她微微一笑。

边上的盛莲初笑吟吟搭话：“阿定这孩子，把学习当爱好，除了偶尔跟男同学去打打球，几乎成天窝在家里读书，别的家长担心孩子早恋学坏，我这个家长却是要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要变成书呆。”说完一声忧叹，面上却尽含充满戏谑的笑意。

“妈——”少年耳根微红，轻喊了声。

“好好好，你现在是青春敏感期，今天波波在，妈妈不说，不说。”盛莲初笑着收口。

“阿定这孩子多好啊，懂事又沉稳，可给你省了不少心吧。”时蕴芸笑道。

“这倒是，可我们波波也很好啊。”盛莲初笑望着女孩，明显对她是万分的喜爱。

“波波这孩子，乖是乖，就是太内向了，又不爱说话，现在小倒还好，可这以后啊，我看是有操不完的心，难养喏。”坐在副驾座的夏长远回头笑叹了句。

女孩儿微微嘟起嘴，有点不服气，她小声的说：“爸爸不是一直说我很好养吗？”

闻言，三个大人均是一愣，不约而同放声笑开。

少年也忍不住露齿，璀璨如星的双眸望着她扎得高高的小马尾。

盛莲初实在对她又爱又喜，与时蕴芸调了位置，将她抱在怀中，温柔的说：“我们的波波当然好养，要是爸爸妈妈怕操心，那波波就来伯娘家好不好？伯娘可喜欢波波呢。”她转去看儿子，“阿定你说，想不想波波来我们家？是想波波来给你当妹妹还是——”她故意含住剩下的话，朝少年眨了眨笑眼。

“妈——”少年颇似无奈，低喊了句，这会儿连耳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夏长远夫妇则相视一番，会心而笑。

女孩儿望着父母，小脸一副可怜巴巴，那个表情好像在说：“波波很好养的，才不会让爸爸妈妈操心。”

夏长远望着女儿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哈哈笑道：“要不波波这个暑假就留在这吧，正好可以跟阿定哥哥多多学习。”

女孩儿却低下头，“那外公外婆怎么办，我想去外婆家。”

时蕴芸拉着女儿的手，对盛莲初笑道：“波波这孩子从小就跟我父母亲近，她啊，老早就想着去见外公外婆了。”她亲了亲女儿，柔声说：“波波别担心啊，我们明天就去外婆家。”

“没关系，”盛莲初摸摸女孩儿的头，“波波这次去外婆家，下个假期再来伯娘家，好不好？”

女孩儿望了少年一眼，温顺的点了点头。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听你们说话，把我波波的生日礼物给忘了。”夏长远突然笑道，他从手边的公文包取出礼盒，递过来，“我的小波波，又长大了一岁，虽然迟到了，但爸爸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来，看看爸爸送的礼物喜不喜欢。”

女孩儿唇角一翘，绽开了甜笑，灵澈的眼睛更显亮晶晶，“谢谢爸爸！”她双手捧过礼物，小心翼翼打开。

盒中，平躺着两支同款、大小不一的狼毫笔，笔头均镶了一截浅绛翡翠，红木制的笔身还有手工雕刻的云龙戏珠纹，纹理流畅变幻，典雅而又精巧。

“波波，喜欢爸爸送的礼物吗？”夏长远笑问。

女孩儿吸吸鼻子，欢声答道：“喜欢！谢谢爸爸！”扬高的小脸上双眼笑弯如月，两排莹润的小白牙也全部绽送给了父亲。

看到女儿高兴，夏长远欣慰不已，“我们波波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喜欢！”女孩儿对父亲用力点头，捧着礼物，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你看这孩子，开心成这样，”时蕴芸对盛莲初含笑摇首，“收到我的礼物可没这么高兴呢。”

女孩儿朝母亲嘟了嘟嘴，小心将盒子合上。

“波波很喜欢收到毛笔做礼物吗？”盛莲初倾身问。

女孩儿点点头，这对笔，她盼了好久呢。

盛莲初眨眼一笑，“那波波收到伯伯和伯娘的礼物也一定会很开心。”

女孩儿不解望她。

“波波很好奇对不对？”盛莲初亲切笑问，却保持神秘，“别着急，呆会回到家波波就能看到礼物咯。”

“好。”女孩儿依然乖巧点头，看到少年含笑望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她腼腆笑了笑，主动伸过去，“阿定哥哥要看我的礼物吗？”

“嗯。”男孩接下，小心打开。很漂亮的毛笔，比父母要送的那套狼毫湖笔内敛多了，更适合她。

“很好看，适合波波用。”他微笑评价，将盒子递还。

女孩儿不说话，接下收好，嘴角一直翘翘的。

“对了阿定，你给波波准备了什么礼物？”盛莲初看着儿子，眨眼又打趣，“我们的书呆子阿定不会是要送波波书吧？波波年纪还小，可读不懂你那些书哦。”

“妈——”少年又一声低喊，也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