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为何到处认爹?”
她望着天,“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个地方。总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认干爹,给自己找靠山。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到处认干爹,我应该自强自立活出自己的风采。”
他皱眉,“你家乡的风俗还真奇怪。”
她笑起来,笑到双肩颤抖不停。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进怀中,坚实的怀抱清冽的气息,强劲有力的心跳清晰可闻。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低语,“小鬼,不管你来自哪里,以后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晚上五点,不见不散哦,爱你们!
☆、青云通天(六)
这…这话怎么听着让人浮想联翩, 他是什么意思?这算是表白吗?不会吧, 明明之前误服药都不愿和她圈圈叉叉的男人, 不可能一转眼的功夫就对她诉说衷肠。
“你…你看上我了?”
“你想多了, 只有我这个老鬼才能压住你这个小鬼,我替天行道而已。”
“切,你说得好听, 什么老鬼压小鬼,你哪里能压得住我。到时候谁压谁还不一定呢,你没听到老前辈说,我们红女别的不厉害,在压床方面那可是佼佼者。”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怕说什么聊斋,更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真性情。她说得随意,就像在说谁比谁吃饭吃得多一样寻常。
他低低蹙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姑娘不仅喜欢认干爹,说话还如此大胆。“你们那的姑娘说话都这样吗?”
“当然。”她杏眼含笑,“我还算是比较保守的, 有些更大胆的姑娘碰到你这样的极品的男人,恐怕第一句话就是邀你共度良宵。怎么样,怕了吧?”
他震惊, 世间还有那样的地方?
她笑靥如花,吓死这个老鬼。话说他都老鬼了,年纪肯定不小。不知他以前有没有成过亲,有没有孩子。一想到这里, 她顿时有些不好。
“你…以前有妻儿吗?”
“没有。”
没有妻儿的老鬼,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会是把持朝政的宦官吧。这个念头一起,就越想越有可能。不近女色,在那样的时候都能忍得住的男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一个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大太监。
别人的隐私不能太过窥探,凡事点到为止,知道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事关男人的尊严,这个话题应该打住。
“哦,那还真是可惜。”她预感他是自己重生而不是借尸还魂,所以他才会对柳夫子和周北那样的态度。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样的变故,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以他这个长相,做太监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他不知她脑海中的琢磨的事情,压根不知道此时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可怜的老太监。长相妖艳捏着嗓子扬着拂尘趾高气昂的那一种。
“可惜吗?”
“嗯,当然可惜。”她点头,扼腕不已。要是她穿来的时候晚几年,是不是就能看到他像东厂都督一样的形象,想想竟然有些期待。也不知道过几年,她还能不能看得到。
他眸微闪,心中莫名有些欢喜,她竟然觉得可惜?“你呢?有过婚配吗?”
她摇头,“没有。”
夜风吹过,卷起她额前的发丝。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在叹息什么?在那个异世,难道还有她牵挂的人?
经此一番交谈,两人的关系悄然发生转变。如果说以前是被硬凑在一起临时搭伙的搭档,那么现在就是拥有彼此秘密的朋友,且都是彼此的唯一。
“老鬼…”
“仲哥哥都不叫了?”
她暗自吐舌,都互爆马甲了,还叫仲哥哥不别扭吗?既然他听着不别扭,她倒是没什么所谓。于是乖巧地改称呼,甜甜叫一声仲哥哥,再意有所指地看着之前应王离开的方向。
“你不觉得那个老前辈有点神?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无所不能?”
那种神无关权力,并非所有的权力都是通天眼,能看尽世间隐藏的一切,甚至能看清一个人的来历。
他望过去,道:“这位应王不是寻常人,传闻他是应天而生,专为护佑嬴国而问世的擎天神柱,关于他的事情民间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无论他是什么人,他对你我都无恶意。”
她下意识点头,老前辈确实不是普通人。既然他对他们没有恶意,她又何必非要弄个清楚明白。老前辈有句话她还是很赞同的,好奇心害死猫。
“这倒也是。”
说曹操,曹操到。
不远处银白的头发一闪,就看到应王背手望天像闲庭散一样走过来。看到他们还装出吃惊的样子,一手抚着胡须。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黑灯瞎火的月残阴缺,有什么好看的。你说说你们小年轻,怎么和我小老儿一样睡不着觉。”
颜欢欢也不戳穿他,他分明是不放心他们,或者是还想来看戏,所以特意回来的。“老前辈,您刚才不是累着了吗?怎么还睡不着?”
“哎呀别提了,我掐指一算自己九十一岁头上有个大坎,怎么想怎么睡不着。”
古代医疗条件有限,活到八十都是高寿。一般人最多不过七十,大多数人五六十岁就去世了。九十一那绝对是少见的老寿星,这老前辈在炫长寿呢。
她笑嘻嘻,“哟,您老是不是又要让我猜啊?九十一岁有个大坎,我猜您是不是坟被人刨了,陪葬的金银玉器都被盗墓的浩劫一空?”
应王气得翻白眼,哼哼出声,“好你个欢丫头,你这是咒我呢?”
她抿着嘴笑,“老前辈,我方才是和您开玩笑的,我知道您不会真的生我的气。您多大度开明哪,怎么会和我一个晚辈计较。再说了,我也不是咒您,我就是告诉您。甭管生前多高的地位,死后多么风光大葬,有多少陪葬品。若干年后都得让人把坟给刨了,把尸骸挖出来,然后起高楼修大道,谁还管你生前是什么大人物。”
应王的眼神微变,抚摸胡须的手略略发抖,“这些话…我许多年前人说过。想不到多年后,我竟然还能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再听一次。你说得对,可惜世人看不明白。你看看历朝历代,那些皇陵丰碑,耗费多少民脂民膏,劳民伤财啊!我定要和皇帝好好说说,别费那么大劲去修什么皇陵。不过你咒不到我,小老儿我现在九十二,那个坎啊已经过去了。”
“您今年都九十二了?”她惊呼。
应王得意,“…嘿嘿,看不出来吧,傻了吧?刚才子时已过,正好我九十一的生辰过去,眼下我九十二岁了。”
“还真看不出来,您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您不到六十呢。没想到您这都九十二了,您真是老当益壮松鹤延年哪。我可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