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去几乎所有她的照片,空间留言痕迹,QQ号就不删了,至于是舍不得还是别的原因,我也没去细想,但是,取消了隐身可见,变成在线隐身,放入不常用的组别里。反正她也几乎从不是在线状态,这样也减少许多看到的概率。
日期:2013-08-02 22:54:53
(188)
全体同事集中开离校会议的这一天,早晨发短信问林雪明何时来,她回复:正在来的路上,大约九点到。我妈包了粽子,给你带了几个。
我说:有吃的啊,那我去接你吧。
八点五十分,我出现在车站接林雪明。
我刚到,那辆载着林雪明的公车也到了,停在了车站边的那棵大树下。我停好车,她从车上下来,再一看,我不由一愣。
这段如果用抒情体来写的话,是这样的——
在颇有些喧嚣的车站,各色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叶无多一抬眼,就看到了伍金花。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袖衫,拎着一个绿色的真皮提包,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明媚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化成斑驳的光斑,从不同的角度洒到她的身上,形成了深深浅浅的阴影和暗格,显得她的面容更加立体,眼镜更加闪耀。这一瞬间,本来喧嚣的车站和过往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被立即抽成了真空,连林雪明都变成了面目模糊的浮云,打着酱油飘走了。叶无多的脚步被钉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耀眼的女子,她安详地站在一片祥云般的光晕之中,像一个不真实的幻境。这时候,伍金花和林雪明的幻影一起向着她移了过来,叶无多的心突然就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地敲了起来,表面平静无波,胸腔里却敲响了一曲《将军令》,偶尔有鼓槌砸在错了地方,直接砸在了她的胸骨内侧,震得她胸口生疼。哦,如果这都不算爱,是否爱就是忍耐不问该不该……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如果这都不算爱,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床头小熊:你闭嘴!这没时没候的,你再爱爱爱的,今晚别回来睡!】
可实际上的情景是这样的:叶无多意外看到伍金花居然也在,愣了一下,一时间大脑有点空白。不过做为一个反应超快的奇女子,她还是立即捏了一下自己的腿,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重新找回了清醒的意识,优雅地踱到了林雪明和伍金花面前。先向林雪明打了个招呼,然后才以顺便涉及的态度,朝伍金花点了点头:“你们一起来的呀,一起走吧。”
林雪明道:“刚才转车时,很巧,遇上了金花。”
我神色正常地带着她们来到摩托车旁,心情复杂地载着她们向学校骑去。
心里莫名地很感谢林雪明,虽然貌似她没有有意地做了什么。
日期:2013-08-02 22:55:55
(189)
离校手续清清爽爽地办妥后,,傍晚,学校行政一起吃饭。
还没开始入席,接到周安倩的电话:“老大,今晚雪明几个没有回去,商量了一起出去K歌。金花打算下学期就离开这里了,我们算是为她送别吧。你也来,怎样?”
我略略考虑了下:“好。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吃饭,不能马上离开,你们先唱着,我迟一些过去好吗?”
“好,我们订的是海阔天空X号房。六点半到十点半之间都会在里面。你忙完就来哦。”周安倩也是个做事能考虑细节的人,交流起来很省心。
即使没有这个饭局,我也是想迟一些过去的。总感觉,如果一开始就和婆婆出现在同一房间,会让气氛变得尴尬的。
曾经,两人一齐出现就会把平常的气氛变成欢乐不断的感觉,不知何时,竟变了质?想到这,心头难免漫过一波伤感。
饭局七点半就结束了,我站在海阔天空的楼前,赏了好久的夜色,磨蹭到九点,才上楼进了她们所在的包厢。
一进门,姑娘们就欢呼起来,婆婆刚好站在茶几旁正俯身端一个杯子,抬头看到我,眼神交接之时,彼此有些发怔,但都很快恢复常态。
此时正在唱歌的是王艳平,整首歌,发扬了她一贯的风格,调子基本是即兴修改版的,不过这不重要,大家唱得欢乐就好了。
我坐到点歌屏前面,旁边一米外是杜萍萍。
“无多,你迟到,得唱一首给大家听。”
“唱什么?你们点。”我笑,“最新的流行歌曲不要点就行了。”
杨珊珊故意给个难题,叫道:“唱一首《刀马旦》。”
我心想:我勒个去,刀你妹啊,现在的嗓音唱这个会崩盘的。于是故意装听力障碍者:“《套马杆》啊,好。”
杜萍萍以为我没听清,对着我说:“她说刀马旦。”
我神情镇定地点头:“套马杆,我知道了。好。”
“不是不是,是刀马旦啊!”杜萍萍非常认真地纠正,这傻丫头就怕我没有听清。
眼角扫到林雪明十分无奈地看着杜萍萍,那眼神分明是:亲,你到底要多久才能反应过来?
“我听到啦,套马杆嘛。”我很认真很乖巧地点着头,手非常麻溜地调出这首歌,并按了优先。
“不是不是,无多你听错啦,她是说刀马旦。”直到喊出这句,杜萍萍才从我故意夸张的神情里察觉出问题,大笑:“原来你没有听错,是故意的啊!”
《套马杆》高亢的调子把包厢里的气氛调动得很是热烈,接下来,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又唱了一会儿,只是,一直不曾见婆婆唱。
说实话,这个时候,看到婆婆,我心里还是不能平静的,从进门到现在,我就在自己唱歌的那会儿时间里,酸涩感被暂时封印,其他的时间里,一直是心里酸酸疼疼的涌动不息。
将近十点时,不知谁按到了一首陈瑞的《白狐》,唱了几句又切掉了。
这首歌我再熟不过,跟着哼了几句,想唱的感觉被调动起来。
我主动请缨,拿过一个麦克风,特地从婆婆面前走过去,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停了两秒看了下她,她像感应一般抬起头,我苦涩地笑笑,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到点歌屏前,点了一首童丽演唱的《烟花三月》——
牵住你的手,相别在黄鹤楼,
波涛万里长江水,送你下扬州。
真情伴你走,春色为你留,
二十四桥明月夜,牵挂在扬州。
扬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好朋友,
扬州城有没有人为你分担忧和愁,
扬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知心人,
扬州城有没有人和你风雨同舟……
……
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
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等到那孤帆远影碧空尽,
才知道思念总比那西湖瘦……
唱着唱着,我心中的酸涩感骤然浓起来,在最后的副歌部分,鼻腔堵堵的,我心痛难抑,竟唱得哽咽起来。我努力镇定着情绪,眼睛盯着屏幕,不敢再分一点神,终于把歌唱完了。
包厢里突然氤氲着一股伤感的气氛。
杜萍萍首先打破大家的沉默,道:“无多,你唱得好感人,我听得都想哭了。”
我看了看婆婆,她别过脸去,看向林雪明的座位,并没有看我。
心里堵得发慌,我强颜微笑着,对大家托辞有事要先离开,就放下麦克风,跟大家敬了一杯酒,先行走了。
关上包厢门的那一瞬间,我的泪就下来了。
日期:2013-08-02 23:21:12
(190)
七月初的一天,到学校参加行政会议。
看到校长桌面上摆着一份调动申请表,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看到名字时,心里仍是颤了一下。
见我在注意,校长道:“按惯例,新教师是要呆满三年才能申请调动的,这个伍金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两年,去意这么坚决,一直坚持要调走。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给她签了吧。我知道一些,她家里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说,因为家离得远,她近期已经感到困顿不堪了,如果不让调动,她顾不了两全,可能会选择辞职。把书念到这个份上,考了这个工作也不容易,校长,您就高抬贵手,给她破个例吧。如果因为一个死的惯例而误了一个这么努力的人,也会有些于心不忍。”我壮着胆子,向校长求情。
至于是我的话起了一些作用,还是婆婆别有当官的亲戚向校长施了压,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校长在这份申请表上签了同意调出。
几天后,接到一个当校长的同学的电话。
“叶同学,向你问一个人,伍金花,是从你学校里申请准备调到我们这里,她的业务能力如何?”
“很不错,努力上进,素质也很好,可塑性很强……”
“喂,老同学,再夸,要给你夸到天上去了。听你夸了半天,没讲一句缺点。有没有什么私心在里头啊?”
我笑:“私心啊,大大的有。老同学,我跟你说啊,如果她调动成功,到你手下去了,你必须给我多照顾啊,给安排个好点的班级,搭班的老师也要好的,总之一句话:你必须照顾,全方位的。她帮过我许多,但不求回报。我希望她能工作愉快,同时,你不能在她面前提到我的交代,不然,她自尊心很强,怕是会觉得自己的成绩都是施舍得来的,这可不好。”
“好好好,难得你有事交代,怎么能不尽力做到。也希望她能调动成功。”同学豪爽地道。
【故事完】
【PS:本帖故事至此完结,接下来将更一些番外,希望在跟到此处心情郁结的朋友们能够开怀。祝各位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