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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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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 你认识她?怎么认识的?”薛氏惊奇。

“在应天府做门子处理薛蟠命案时曾见过一面, 她很漂亮。” 薛沙搔了搔头,接着说,“不谈我的事。还是讲你的事, 你怎么会做出人命关天的事情来?”

“实在冤枉啊!” 说着她从衣袋里取出那块血迹斑斑的白布条。这是她撕碎内衣、咬破指头、用血写成的状纸, 递给老头。

他接过来细看了一遍后, 愤愤不平地问:“ 你怎么招供画押呢? 这不是开玩笑的啊, 是要人头落地的!”

“这我知道, 可我一个弱女子, 怎经得起酷刑? 迫于无奈, 只得乱招供!”

“那……怎么办才好!” 老人心急如焚。

“谢谢老伯, 请勿为我着急, 做人反正都是要死的, 迟死早死都是死, 只不过死得太冤枉了。” 她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地接着说,“ 我没有别的希望, 请求老伯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快说, 我尽力而为。” 老人急切地说。

薛氏从衣缝里取出一把碎银,说:“ 我无亲无戚, 今日有幸遇见老伯, 求老伯看在同村人的分上, 托你给我买口薄棺材,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以免抛尸荒郊。” 说着她双脚跪地磕了三下头,说,“ 今世不能报答, 但愿来生做您的女儿, 结草衔环, 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日期:2012-08-31 22:01:49

第三回葫芦僧狱中收义女稻香村梦里救莺儿

曾经做过“葫芦僧”的薛沙,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八岁被堂叔送到葫芦庙做小和尚,一生受尽苦难,道路十分坎坷,从来被人瞧不起,更无人跪过他,今天有人跪在面前,说等来生做他女儿!因而他高兴得了不得,激动得热泪盈眶地说:“不要来生,就是今天收你为女儿!不知意下如何?”

薛氏的命运与薛沙相似,也是举目无亲,当听到老人愿收她为女儿,心中激动非常!她急忙再次跪地,俯身三叩首,说:“父亲在上!请受女儿三拜!祝父亲贵体康泰!”

“女儿不必拘礼!快起来,快起来!”老人高兴得手舞足蹈。薛氏也立刻面有喜色地再次将银子递出,说:“这点碎银是我多年的积蓄,留着也没有用,请拿去给我买块坟地。”

“女儿留着,女儿留着!为父决不要你的银子。”为了安慰她,薛沙接着说,“女儿不必如此绝望!我看此案可翻,此冤可伸,定能平反昭雪的。”

身在绝境之中的她,似乎被义父的一句慰语,唤活了将死的心灵,开始看到了希望、见着了曙光,萌发求生的欲望,眼神里闪露出求救的信号,于是说:“只有求父亲来伸女儿的不明不白之冤,救女儿危在旦夕之命,想必父亲有办法拯救女儿出狱!”

“请女儿放心,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可想。”薛沙继续宽慰说。女儿的哀求给了他莫大的责任心和驱动力,他紧蹙眉头在牢外走来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忙问:“你刚才说主人姓薛的,你的主人是谁?”

“我的主人就是荣国府的薛宝钗,我是她的丫头,名叫莺儿。”

“你为何从荣国府中走出,难道你犯了什么错,被主人驱逐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主人对我很好,情同母女!我是偷偷出来的。”

“这就奇了!她的儿子你怎么不认识呢?”

“怎么会不认识,是我一手把他带养大的,我似养母,他把我当亲娘一般。”

“既然认识,那天审堂时你没有看见?没有看清坐在堂上的便是贾桂?”

“那天我不敢抬头,没有举目,也许他当了官变化太大。真是贾桂?”

“没有错,肯定错不了。因为他到任不到半年!”

讲到贾桂,莺儿仿佛可以马上出狱似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说:“烦劳父亲速把女儿的冤情禀报桂哥儿,待女儿出狱后……”

“不要说了,为父即刻就去,即刻就去!”薛沙说后就走。这时红日已经西沉,夜幕即将降临,­‎‌‌‍父­‎​‌‌女​­‌­俩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三九隆冬,北国银装素裹,江南仍郁郁葱葱。吴江县衙花圃内的秋菊刚刚凋谢,腊梅和山茶正含苞欲放,已经透发出阵阵芬芳。

贾知县用过晚饭后,满面春风地走进书房,随手捡起他已经看过多遍的江苏省巡抚颁发的《嘉奖令》,嘉奖吴江新任知县贾桂及时、准确地侦破和审理了薛氏谋杀一案。他坐在躺椅上看了又看,神色飞扬地作了首七言绝句:

今冬白雪晚来迟,遇却飞黄腾达时。

喜阅巡台嘉奖令,鸿鹄志远上天知。

自从审理了薛氏一案后, 贾桂受到了上司的表彰和百姓的赞许。他因年少气盛,自视甚高,感觉前景一片光明,遂做起了飞黄腾达的升官梦。这时, 管门的薛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向贾知县行个大礼,说:“ 贾大人, 我的女儿受了天大的冤枉, 请大人给我伸冤昭雪!”

此时的贾桂心情最佳, 笑着说:“ 你在开玩笑吧, 你从未结过婚, 哪来的女儿?”

“是刚才收认的义女。” 薛沙认真地说。

“好啊,祝贺你!坐下来说吧, 有什么冤枉, 慢慢讲来。” 贾桂翘起二郎腿说,“只要在本县权力范围内,她犯的什么罪呢?”

“说她犯杀人罪。”薛沙说。

“哦!说她杀了什么人?”贾桂问。

“说她毒死丈夫!”薛沙如实地说。

“是哪里审的案?”贾桂感兴趣地问。

“在本县,是贾大人您亲自审的案。”薛沙声音偏低地说。

“你说的就是薛氏吗?”贾桂问。

“是的,就是她。”薛沙明确地回答。

“乱弹琴, 岂有此理, 你黄汤灌多了。”贾知县轻蔑地说。

“我是认真的, 不但没有喝酒, 连晚饭都没有吃。”薛沙说。

“此案本县审得清清楚楚,断得明明白白,证据确确凿凿,况且她本人也供认不讳了。不许你胡言乱语!”贾知县警告道。

“请大人息怒, 此案实属冤枉!请容许我冒昧地问,大人可知薛氏的真名实姓吗?”薛沙从容自若地说。

“好大的胆子, 胆敢问起本县来。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贾桂装腔作势地反问。

“小人不敢, 容小人禀告, 她名叫莺儿。”薛沙心情沉重地说。

“莺儿……”听到莺儿,贾桂心里一惊。他想起那天审案时, 怪不得觉得她的模样很像莺儿, 讲话的声音也似莺儿。他立刻从躺椅中站起, 在房内走来踱去地转了好几个圈子后,问,“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薛沙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贾桂严肃地问。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薛沙不假思索地说。

“她怎么说?她说什么?”贾桂焦急地问。

“她说是荣国府的丫鬟, 名叫莺儿。”薛沙不慌不忙地答。

“她怎么变成了薛氏呢?”贾桂不解地问。

“因为她的主人姓薛,所以她更姓为薛。”薛沙说明。

“她说主人是谁?”贾桂进一步问。

“她的主人就是大人的母亲。”薛沙说。

“她还说些什么?”贾桂深入地问。

“她说,桂哥与她同睡八年,她视桂哥胜如亲生。”薛沙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贾桂深感内疚地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薛沙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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